木盒打開,里面鋪著柔軟的絨布,放著一對巴掌大的小狗耳朵。耳朵是用奶白色的短絨布做的,絨毛細膩得像剛滿月的幼犬皮毛,摸上去軟乎乎的。
耳尖處特意縫了圈淺褐色的細毛收邊,邊緣還微微向內(nèi)卷著,透著股憨態(tài)。
耳朵內(nèi)側(cè)襯著淺粉色的薄棉,湊近看能瞧見細密卻不算規(guī)整的針腳,明顯是手法不熟練,卻又看得出是費了許多心思時間。
耳朵背后縫了兩根同色的細緞帶,要繞著腦袋系個蝴蝶結(jié),才能穩(wěn)穩(wěn)固定在頭上。
謝凜羽本就生得鋒芒,劍眉斜飛入鬢,瞳仁是深黑的,總帶著股生人勿近的意氣難馴,偏偏鼻梁高挺,唇線清晰,連下頜線透著少年的銳利。
可此刻他捏著那對軟乎乎的耳朵,耳尖卻先紅得厲害,連帶著臉頰都泛了層薄粉,硬生生沖散了幾分桀驁,磨磨蹭蹭走到云綺面前,把耳朵往前遞了遞:“喏,就是這個了。”
云綺的目光落在那對耳朵上,又掃過他泛紅的耳尖,眸光幾不可察地閃了閃。
奶白絨毛配著淺褐耳尖,再配上謝凜羽這副強裝鎮(zhèn)定卻藏不住害羞的模樣,比她想象中還要有意思。
她沒碰那耳朵,只抬眼看向謝凜羽,語氣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命令道:“戴上,我看看?!?
謝凜羽頓時睜大眼睛,臉頰的紅順著脖頸往下漫,聲音大氣勢卻弱:“這個戴上去很奇怪的!”
云綺挑了挑眉,壓根沒再多說,只作勢要起身:“不想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看?!?
“別!”謝凜羽立馬伸手攔住她,像是在跟自已較勁,最終咬了咬牙,硬聲道,“誰說我不想戴了!我戴就是了!”
反正本來就是為了她做的,就是想讓她看,還害羞個什么!
謝凜羽像是下定決心,轉(zhuǎn)身背對著云綺,手上卻沒了平時的利落,有些笨拙地把那對耳朵舉到頭頂。
他發(fā)質(zhì)本就柔軟,耳尖的碎發(fā)被絨毛蹭得微微翹起,添了幾分凌亂,卻透著幾分胡亂的憨態(tài)。
先將一根緞帶繞到耳后,又費勁地夠著另一根,調(diào)整了好幾次才把蝴蝶結(jié)系好。
待他轉(zhuǎn)過身,云綺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不由得頓了頓。
奶白色的狗耳朵乖乖立在謝凜羽發(fā)頂,淺褐色的耳尖隨著他的動作輕晃,恰好落在他英挺的額角旁,把劍眉的銳氣壓下去大半。
身后尾巴也晃動著,毛茸茸的尾巴尖掃過衣擺,和少年挺拔的身形形成奇妙的反差。
謝凜羽臉頰還泛著紅,眼尾卻仍強撐著幾分不服輸?shù)膭?,卻又忍不住偷偷瞟她。雖然羞恥,卻仍緊張地暗暗期待她的反應(yīng)。
這樣子…阿綺會喜歡嗎?
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樣,把他原本桀驁意氣的容貌襯得格外鮮活,惹眼的好看,輕易便挑起人的興致來。
這才對嘛。
小狗就該是這樣的。
云綺指尖輕輕搭在桌沿,目光掃過謝凜羽別別扭扭的動作,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指引:“你坐到椅子上?!?
謝凜羽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立馬聽話地乖乖照做。
他坐在云綺面前的圈椅上,云綺卻仍坐在桌上,兩人隔著一步遠的距離。
她居高臨下地看去,恰好能將他泛紅的耳尖、緊繃的肩線盡收眼底。朱唇輕啟,緩緩?fù)鲁鰩讉€字。
“腿分開坐。”
謝凜羽愣了一下。
此刻少年發(fā)頂?shù)哪贪坠范淞⒅砗蟮奈舶兔兹椎囊粓F垂在椅側(cè),下意識服從她的指令,腰背挺得筆直,雙腿卻在圈椅前分開。
云綺眼尾微挑,又添了一句,語氣散漫,卻字字清晰。
“不是憋得很難受嗎?!?
“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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