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侍衛(wèi)忙不迭開口:“祈公子,這位云小姐是我家將軍的……前妻?!?
“哦?”祈灼似是驚訝,“這我倒是并不知道?!?
“不過既然已是前任,這位姑娘應(yīng)當(dāng)是行事自由,”他忽然低笑出聲,眼尾漫上幾分看戲般的慵懶,“霍將軍這般氣勢洶洶,莫不是后悔了?”
霍驍深吸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何要過來。
但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昨日她對(duì)他做的那些事,會(huì)不會(huì)也做在別的男人身上。
明明未睜開眼,卻又覺得刺眼。
雖然他們只當(dāng)了一日夫妻,但他既然是她的前夫,也不該任由她在外面肆意妄為。不只是侯府,敗壞的也有將軍府的名聲。
“既然她喝醉了,那便由我將她送回侯府。”霍驍?shù)馈?
他上前幾步,彎腰伸出手臂,周身氣壓冷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視線掠過桌上鋪開的宣紙。
只見字跡行云流水,肆意瀟灑。
就像最后那句“熱酒澆開萬壑冰”表現(xiàn)得一般灑脫。
霍驍并不知道這紙上的詩是誰寫的。
祈灼卻動(dòng)也未動(dòng),似笑非笑開口:“霍將軍是否太不把我當(dāng)回事了。這是漱玉樓,我的客人,哪怕是當(dāng)朝將軍,也不能隨意帶走?!?
話音未落,懷中少女忽然輕哼一聲,睫毛顫巍巍掀起,眼底還凝著未散的醉意,嘟囔著“好吵……”
卻下意識(shí)往祈灼頸間又蹭了蹭,帶來幾分癢意。
待眼神迷離地看清眼前人,她眨了眨眼,反應(yīng)慢了半拍:“……將軍?你也來喝祈公子的酒?他釀的梅子酒,好好喝……”
尾音拖得綿軟,手還朝著桌上空了的酒杯指了指,似意猶未盡。
她究竟喝了多少酒,才醉成這副樣子?
霍驍臉色愈發(fā)沉郁,半晌才從齒間擠出一句:“云綺,你跟不跟我走?”
醉酒的少女歪著頭思索片刻,終于猶豫著朝他張開雙臂。
莫名地,霍驍心中陡然松了口氣。
若她不愿跟他走,執(zhí)意伏在祈灼懷里不肯走,他確實(shí)沒法強(qiáng)行將人帶走。
他大手一伸,長臂穿過她膝彎與后背,輕松將云綺橫抱起來,高大冷硬的身軀襯得她體型越發(fā)嬌小。醉意朦朧的少女順勢攀住他脖頸,臉頰貼著他肩膀輕輕蹭了蹭,像只貪睡的貓兒般蜷進(jìn)他懷里。
懷中陡然失去溫度。
祈灼臉上仍掛著溫和的笑,眼底卻沒了笑意。
云綺瞇著眼:“謝謝祈公子招待,我改日再來……”
霍驍抱著人,猛地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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