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穗穗剛起床,跑到小餐廳等著吃早飯。
陸承澤正看著報紙。
錢玉榮把穗穗抱在懷里,從容開口:“幾個主流報社都贊揚穗穗捐錢的事情,整個西川城都知道咱們穗穗了。”
“早該知道了,沒什么不好的?!?
錢玉榮輕笑:“沒說不好,只是穗穗出名了,你那些同僚的太太們都往家里送東西,都是些珍奇玩意兒?!?
她低頭看向懷里的小穗穗,卻犯了難。
“他們不知道從哪聽說穗穗喜歡花草,要辦一個珍植賞鑒會請穗穗過去,這”
小穗穗豎起耳朵聽著。
雪白的小臉露出一絲絲疑惑。
“大夫人,什么是真摯賞鑒會呀,比誰更誠實嗎?”
“什么呀,要是比誠實誰還能比得上我們穗穗呢?珍植賞鑒會呢,就比如穗穗手里這盆花,很多太太小姐們有各式各樣的珍稀植物,到時候拿出來讓大家賞鑒?!?
聽大夫人說完,穗穗若有所思地點頭。
她把小蘭花抱在懷里。
小聲嘀咕著:“小蘭花,你想去賞鑒會嘛?穗穗帶你去哦?”
才不要
小蘭花悶悶的聲音傳來。
它的小葉片不安地蜷縮成扁扁圓圓的一團。
明明只是一株植物,心里頭卻莫名泛出一點酸酸澀澀。
最終只化為一句話。
我又不是什么名貴的花,帶去給你丟面子的。
小穗穗剛想找大夫人拒絕去參加品鑒會,聽到這話立刻抿起小嘴巴。
“穗穗想去,要帶著小蘭花去?!?
小姑娘的語氣帶著幾分倔強。
軟乎乎的小手卻輕柔地觸摸著小蘭花的葉片。
“穗穗喜歡小蘭花,才不會丟面子,還要交好多朋友呢?!?
小奶娃娃低下頭,一個輕柔的香吻就落在小蘭花的葉片上。
她覺得草木們都是很好很好的。
每一株植物都不一樣。
和穗穗說不一樣的話,講不一樣的道理。
才不要用別人的規(guī)則衡量呢。
“賞鑒會什么時候舉辦?誰陪著穗穗去?”陸承澤思索著。
就在這時,傭人們進來通報,說:“先生,六太太過來了,說要給小小姐道歉?!?
陸承澤眉毛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不是讓她禁足嗎?怎么又出來了?”
話雖這樣說,還是把沈瑜請了進來。
小穗穗坐在椅子上,她穿著淡青色的小睡裙,漂亮的荷葉邊搭在小腿肚子上,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
沈瑜故意在臉上抹了點鵝蛋粉,顯得面色蒼白,惹人憐愛。
可是一見到閑適的小穗穗,心頭的怨氣幾乎要克制不住。
憑什么陸家上上下下都寵著她!
就憑她那狗屎運嗎!
沈瑜強壓心頭的不適,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陸承澤的衣袖。
見陸承澤沒反抗,就把陸承澤的大手牽到自己的小腹處。
小聲撒著嬌:“先生,好幾天沒見你,肚子里的寶寶都想你了,上回是我孕期太難受了,我事后才知道自己錯了,不應(yīng)該冤枉穗穗,今天是過來給穗穗賠禮道歉的?!?
女人聲音溫婉柔和,陸承澤聽了,緊繃的情緒有一瞬間的松動。
這時,錢玉榮卻輕咳了一聲:“哪有長輩給晚輩道歉的?”
這不是把穗穗架起來嗎?
小穗穗也仰著小腦袋瓜看過去,軟軟糯糯的聲音,卻格外隨性。
“對呀,穗穗不要姨娘道歉哦?!?
陸承澤當(dāng)然也看穿她的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