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二姨太蘇雪梅就來了。
女人穿著淺灰色的小西裝,氣質(zhì)出塵,眼中似乎沒有絲毫情緒,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只見她小心剪開了陸云戟腿部的布料,露出一大片開放性創(chuàng)口。
蘇雪梅神情凝重,“手術(shù)很緊要,但是醫(yī)院里的磺胺吡啶鈉注射液已經(jīng)不夠了,必須在三天內(nèi)調(diào)來?!?
陸承澤神情凝重。
他深知,這藥物不是那么好弄來的。
穗穗垂下小腦袋瓜。
擺弄著手中的大荷花,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荷花姐姐,你還在嗎?你知道哪里有哥哥要用的藥嗎?”
其實剛才她就已經(jīng)不停問著荷花姐姐了。
但荷花姐姐的聲音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
小穗穗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穗穗我這個分身不能溝通了只有找我的本體才能溝通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藥物在哪里。
微弱的心聲傳來。
小穗穗緊攥著手心。
她明白了。
任何植物離開根系都不能長久存活,只有短暫的溝通時效。
她只能去找別的植物問一問了。
——
醫(yī)院。
小穗穗蜷縮在椅子上,聞著空氣中刺鼻的味道。
忍不住把腦袋埋進膝蓋。
剛剛她都聽到了。
爹地和大夫人都說調(diào)不來藥。
小穗穗只露出一雙烏吞吞的眼睛,四處觀察著。
醫(yī)院的長廊里面并沒有可以溝通的植物。
這時,小穗穗的目光突然被醫(yī)院外面的綠植吸引。
她雪白的小臉浮出一絲絲猶豫。
可是。
如果能幫大哥找到藥。
大家就會相信穗穗了吧?
小姑娘踩著小碎步跑出了走廊。
她隨便在醫(yī)院外的綠植里找了一株,捏上它的葉片嘗試溝通。
“你好呀,我是穗穗,我有事情可以問你嗎?”
小寶你想要問什么?在這一片兒,就沒有姨姨不知道的事情。
“穗穗的大哥受傷了,想知道救大哥的藥在哪里,穗穗要去找!”
她撫摸著冬青葉片,稚嫩的聲音中滿是堅定。
周圍的各種植物都為之動容,枝葉不自主地顫動著,似乎是在響應(yīng)著穗穗說的話。
小寶,你哥哥是不是剛剛送進來的那個?他們說要磺胺吡啶鈉注射液對不對?
聽到熟悉的字眼,小穗穗連忙點頭應(yīng)下。
可誰料,冬青接下來的話卻令穗穗如墜冰窟。
這種藥醫(yī)院也沒有,只能從很遠的地方運過來,比如走水路,或者跨過西邊的雪山。
穗穗歪著小腦袋瓜,她緩緩收回捏著葉片的小手。
她不知道雪山在哪里。
但是小穗穗記得,二姨娘說三天內(nèi)必須得到藥,不然大哥就會性命垂危。
穗穗跟著爹地回家,就用了十幾天。
三天運不來藥物
小穗穗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艱難。
無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纖長的睫羽都沾上了晶瑩的淚水。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小穗穗聲音沙啞,輕聲說著。
冬青用自己的葉子刮著小穗穗的手心,正要安撫她。
卻聽到一陣很低微的聲音。
冬青姐,我知道哪里有藥,你讓穗穗抓住我的葉片,我跟穗穗說,
此話一出,冬青搖擺葉片的枝條微微一頓,語氣中也滿是驚喜。
穗穗!你先別走,你去捏著旁邊的樟木的葉子,它知道哪里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