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帶著小玉以及當初所有參加那場生日宴會的人,陪您一起去安葬裴勇,順便再給裴勇燒點紙,道個歉?!闭f到這,王焱頓了一下:“我知道這改變不了什么。也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作用。但這真是所有人的心聲。只是無法表達。”
“除此之外,還想帶著大家,認認真真的給您道個歉。”
王焱字字肺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直接就跪在了裴文順的面前:“對不起,裴大哥。所有的一切,皆源于我。是我害了素未謀面的裴勇?!?
王焱這番話,說的裴文順眼圈瞬間就紅了。就在這一刻,裴文順整個人也似乎蒼老了許多!之前的所有憤怒與不甘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煙消云散。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發(fā)自內(nèi)心的點了點頭:“王焱啊王焱,你小子安撫人是真的有一套啊,行啊,行啊,這棍棒加甜棗算是被你玩明白了。另外你也清楚是否真正的下葬小勇,關(guān)系到我是否真的愿意放下一切。所以你就這么說,之后盯著我看著我。完了我什么都明白,卻也無法,不能阻止。好啊。真好?!?
裴文順這番話說完,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之后他佝僂著身體,慢吞吞的回到了車上。在車里坐了許久之后,裴文順才重新發(fā)動了車輛。
而王焱,則再次長出了口氣,片刻后,他掏出電話,打給了張寶玉。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張寶玉滿心歡喜:“師傅!怎么了!”
“把你的那圈兒人都給我集合好!”“干嘛???怎么了?”“去安葬裴勇!”
“什么?”張寶玉直接吼了起來:“我他媽安葬他爹還差不多!”
“閉嘴!”王焱直接吼了起來:“別他媽廢話,我等著你們,速度快點……”
正午時分,龍山公墓。禮炮聲突然響起,驚飛了棲在松柏枝頭的灰雀。
深灰色的靈車緩緩駛?cè)雸@區(qū),碾過碎石路面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裴文順獨自坐在靈車后排,懷抱覆蓋黑綢的骨灰盒,指節(jié)深深陷入天鵝絨襯布,泛白的指尖幾乎要掐進盒身。他死死盯著盒面上裴勇的遺照,恍惚間還能聽見兒子幼時總愛哼的那首童謠,喉結(jié)上下滾動,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直到靈車緩緩停穩(wěn),前排司機輕喚一聲“裴叔”,他才像被驚醒般顫抖著起身,隨著抬棺隊伍走向已備好的墓位。
八名黑衣禮賓員步伐齊整地抬著楠木棺槨,棺蓋上的白菊隨著震動簌簌落瓣。王焱與張寶玉走在靈柩兩側(cè),姜天,朱久,鄭三兒這批人則跟在了棺材后方。
當棺槨停在編號2047的墓位前,司儀低沉的嗓音劃破凝滯的空氣:“請家屬安放骨灰。”裴文順渾身顫抖著將骨灰盒放入墓穴,指腹最后一次撫過兒子遺照上含笑的眉眼。第一捧覆墓土由他親自揚起,細碎的砂礫撲簌簌落在盒面,驚起他喉間壓抑的嗚咽。隨后王焱張寶玉率先填土,其余人緊隨其后,開始接力。
鐵锨撞擊石板的聲響在墓區(qū)間回蕩。
填土完畢后。王焱率先上前,雙腿跪地,磕頭認錯,焚燒紙錢,誦經(jīng)念佛,姿態(tài)做足。張寶玉緊隨其后,與王焱一模一樣。連這兩個人都已經(jīng)如此,剩余人員自然也就都不用說了。然后,就在王焱他們這一圈兒人全部祭拜完畢后。
包括白潔在內(nèi)的所有家長也先后出現(xiàn)。他們?nèi)缤蹯蛷垖氂褚话?,燒紙,鞠躬。然后逐個走到裴文順的面前,低頭,致歉。
這一番操作,不僅讓裴文順徹徹底底的安靜了下來,也令身旁的商沖變得平靜了許多。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角落的王焱,一時之間也是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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