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寥寥幾日時間。
清竹居內(nèi)浴桶里的藥液熱氣氤氳,長公主伸出手搭在懷蘭的手臂:“扶本宮過去?!?
外頭熱鬧聲漸起,長公主伏在浴桶邊上,下巴支在手臂上,瞇著眼睛,懶懶道:“賞花宴時辰快到了,陸尋雁,你現(xiàn)在過去吧,外頭有丫鬟可以帶你過去。”
陸尋雁低頭:“是,臣妾謝過殿下邀請?!?
長公主撩起眼皮看她,視線落在陸尋雁眼尾的紅暈上。
周圍是細細密密的霧氣,長公主看不清楚,問她:“眼尾怎么紅了?哭過了?”
陸尋雁第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思考片刻后她想起來是自己用胭脂暈染上去的。
她搖搖頭,如實回答:“不是,是胭脂?!?
還是精心打扮過的?
長公主的眼底漫起幾絲笑意,戲謔地望著她:“所以,你也還是想在賞花宴上選個好兒郎?”
陸尋雁今日的打扮與以往并無不同,淺青色的衣裙,隨意梳好的發(fā)髻,寥寥無幾的頭飾,略施粉黛,總體上淡雅清新,并無出挑之處,唯獨那張似含情又似無情的漂亮面容添了幾分憐意和柔弱,引人注目三分,再加上眼尾處的紅色氤氳,無端端加上幾分柔弱,更易引得男人愛惜。
賞花宴上女子大多都穿得爭奇斗艷,陸尋雁這身素雅的打扮也不失為一種出挑。
陸尋雁有些無奈,輕聲解釋道:“臣妾只是想瞧瞧熱鬧?!?
長公主瞧著陸尋雁臉上的局促,笑了下:“算了,不逗你了,去吧,外頭丫鬟已經(jīng)在等著了?!?
陸尋雁說:“是,臣妾退下了。”
她微微躬身,退出了清竹居。
長公主尚在用藥液沐浴,祁正卿還等在清竹居外,背身負手,身形修長,沉默內(nèi)斂如入鞘的劍刃,晨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渡上了一層金邊,更添俊美之氣。
每日施針,祁正卿都會等在外頭,陸尋雁已經(jīng)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