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盛府媳婦,她開的鋪子就是盛府的鋪子,無論她在外頭鬧騰什么,她都得回府,她的鋪子也都是盛府的鋪子,由著她去鬧,終歸是盛府的,未來藥館未必回不到你手上?!?
劉楣聽她這么一說,也明白過來,立即喜笑顏開。
盛老夫人這是要沿著從前的老路子,讓陸尋雁先把藥館做起來,再尋個由頭搶過去,再交到她手上。
劉楣胸中悶氣消散:“兒媳明白,多謝母親?!?
盛老夫人敲定:“今日之事都不許出去聲張,今日是修遠的大喜日子,做好這件事再說其他事?!?
陸尋雁在街邊的茶樓看完了盛府藥館的鬧事,面色平靜地飲茶。
身側(cè)阿青彎下腰,喜道:“我原以為就要這樣看著盛府那幫人搶走小姐辛苦做下來的藥館,沒想到小姐還有這招?!?
陸尋雁輕聲道:“我自是不可能看著他們將藥館搶走的,他們送了我一份大禮,我也送他們一份?!?
阿青哼了一聲:“今天還是盛修遠的大喜日子,盛府那幫人臉上一定很難看。”
陸尋雁為自己又斟了一杯茶,低低道:“再看看吧,我送他們的大禮何止這一份。”
陸尋雁的對角處,武襄靠在墻上,低頭專注地望著藥館里喧囂的畫面,目瞪口呆,嘖嘖搖頭。
“你們城里人就是會玩,今天出來一趟,居然還看見了這么一出好戲,”武襄拄著拐杖,嘿嘿地笑著,“聽說,這是盛府的藥館?”
矮桌邊上,祁正卿坐得沒什么正形,斜倚在欄桿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捻著茶杯,他凝視著茶水里的茶沫,緩聲道:“是陸尋雁的藥館。”
武襄倒是不知這一層:“陸大夫,怎會是她的藥館?!?
祁正卿平靜銳利的視線往對面一掃。
那頭,陸尋雁一身單薄青衣虛虛地罩著她消瘦的身體,一頭青絲只用了簡簡單單的一根玉簪挽起,碎發(fā)落在臉側(cè),添上了幾分朦朧和脆弱。
她倚在墻邊,眼睫落下,唇角微勾,看的正是藥館。
武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人便愣了下:“陸大夫也在這兒?”
祁正卿望著她,輕笑了下,說:“你向來耳聰目明,難道還看不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武襄皺眉想了想,一拍掌:“所以,陸大夫是在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