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的瞳孔猛地一縮,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他一步上前,伸手抓住望月千熏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了房間,然后反手“砰”的一聲,迅速關上了門,將門外的一地月光與窺探的可能徹底隔絕。
“你就沒有想過,剛才外面要是有人的話,你可就被看光了!”時宇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和無奈。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望月千熏會穿著這么一身寬松、方便穿脫的浴衣來找他了。
看著被自己拽進來后一臉茫然的望月千熏,她浴衣的領口因為剛才的拉扯而微微敞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時宇嘆了口氣,松開她的手腕,轉而伸出手指,有些笨拙地幫她將領口整理好。
“你們小日子的女人不應該都很保守的嗎?”他皺著眉,疑惑地看著望月千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那東守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對你就這么重要?”
他知道望月千熏想要尋找失蹤的哥哥,但也沒想到,她居然能為了一個機會,舍棄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不全是?!?
面對時宇的質問,望月千熏卻輕輕搖了搖頭。
“什么?”時宇更不懂她的意思了。
望月千熏抬起頭,那雙美麗的紫色眸子在昏暗的房間里,亮得驚人。她直視著時宇的眼睛,臉上的紅暈未退,但眼神卻無比認真。
“我沒有那么放蕩,不會把自己的身體輕易交給一個陌生人。”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更輕,卻也更加清晰。
“而交給你,我心甘情愿。”
“?。??”
時宇徹底迷惑了。他看著眼前這個面色紅潤、眼神卻無比坦誠的女人,大腦一時間有些宕機。
“你這話……什么意思?”
“今天……你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深深地折服了我……”
說到后面,望月千熏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細不可聞,頭也再次低了下去,仿佛要埋進胸口。
時宇這下聽明白了。
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今天在擂臺上那一步的風采,霸氣側漏,直接收獲了一個愿意為他“獻身”的小迷妹。
“這……”
時宇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恐佒岛突ㄇ烧Z讓女孩傾心的事情他沒經歷過,但靠著絕對的實力直接征服一個高傲的女強者,這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感覺……還挺奇妙的。
他看著眼前這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女人,相信了她剛才的說辭。畢竟,那可是真的打算當場卸甲的女人??!
“咳,”時宇干咳一聲,打破了這有些旖旎又有些尷尬的氣氛,“你先說說東守閣吧?!?
聽到正事,望月千熏也仿佛找到了臺階,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認真地解釋起來:
“是這樣的。我們所在的互望山,其實分為兩個山頭,分別是西守閣和東守閣。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接待外賓和弟子們修行的西守閣。而對面那座山頭,則是東守閣?!?
她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那個地方,是一座專門關押重罪法師的監(jiān)獄,防衛(wèi)森嚴,機關重重。傳說,從來沒有人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執(zhí)著:“我的哥哥……望月七野,在幾年前突然失蹤了。我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就像是在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所以你覺得他會在東守閣?被關押在監(jiān)牢之中?”時宇順著她的思路問道。
“沒錯。”望月千熏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的火光,“東守閣,是我最后一個沒有去找過的地方了?!?
“好,我和你走一趟?!?
時宇幾乎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望月千熏的請求只是一個契機,他自己,也對那東守閣中隱藏的東西很感興趣。
——凝華邪珠。
在原有的時間線中,這枚邪珠最終會落入莫凡的手中。他將其護送回國,交給了博城的包老頭。那位睿智的老人想辦法將其凈化改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儲備器,后來成為了莫凡開啟惡魔系形態(tài)的關鍵能源。
時宇也想看看,這枚蘊含著龐大負面能量的邪珠,他體內的“奪靈”天賦,會不會對它產生興趣。
如果“奪靈”能夠直接吸收,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那就按原計劃送回國,請包老頭幫忙凈化,然后打造成屬于自己的能量儲存器。
雖然他施展惡魔形態(tài)不像莫凡那樣會掉落境界,但同樣需要消耗海量的能量,多一個“充電寶”總歸是好的。
見時宇如此爽快地答應,望月千熏眼中頓時充滿了驚喜與感激。
“好!你……你跟我來我的房間,我那里準備了夜行衣?!彼行┘拥卣f道。
“行?!睍r宇點了點頭,跟著望月千熏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一前一后,在寂靜的木質走廊上快步穿行。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就在走廊盡頭的陰影拐角處,一雙眼睛正將他們兩個的行徑盡收眼底。
那雙眼睛的主人,看到時宇深夜從自己房間出來,又跟著望月千熏進了她的房間,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驚愕。
望月千熏的房間內,充滿了淡雅的熏香。
她從一個古樸的木箱中取出了兩套疊放整齊的衣物。
那并非是純粹的黑色,而是一種能更好地融入夜色的深靛藍色,材質輕薄而堅韌,裁剪得極為貼身,顯然是專門用于潛行任務的夜行衣。
時宇沒有絲毫忸怩,接過衣服便在屏風后迅速換上。
而望月千熏則背過身去,在房間的另一角褪下浴衣,換上勁裝。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讓她的臉頰再次微微發(fā)燙。
很快,兩人都已準備妥當。
貼身的夜行衣勾勒出望月千熏玲瓏有致的身材,她將長發(fā)用一根布帶束起,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英姿颯爽的凌厲感。
“我們走?!彼吐曊f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兩人如同兩道鬼魅,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躍入庭院。西守閣的守衛(wèi)力量雖然因為宴會而有所調動,但巡邏的法師依然存在。
然而,這對他們二人而,形同虛設。
他們避開了所有的巡邏隊,穿過層層疊疊的日式建筑,很快便來到了西守閣的邊緣。
眼前,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冷風從崖底呼嘯而上,帶著刺骨的寒意。而在懸崖的對面,百米開外,便是另一座更為險峻、更為陰森的山峰——東守閣的所在。
兩座山峰之間,只有一條狹窄而古老的鐵索橋相連,橋上布滿了肉眼可見的魔法禁制,顯然是唯一的官方通道。
“我們不能走橋,會被立刻發(fā)現?!蓖虑а钢盖偷纳奖冢爸荒軓倪@里爬上去?!?
那是一面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巖壁,濕滑的青苔與鋒利的巖石交錯,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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