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股壓抑的味道,有點血腥,又夾雜著夏日的汗臭,就在溫心準備出去的時候,床上的李浩突然坐了起來。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眼睛正視著前方,眼珠瞪得都快要掉出來一般,更讓人不解的是他嘴里的話,像是被人掐著嗓子喊出來,既詭異又無助:“別來找我了,求求你別來找我了”
溫心視線掃了一圈,周圍什么都沒有,可李浩卻像是看能到他們看不見的東西似的,用手推搡著前面的空氣。
這幅情景,他的妻子顯然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而溫心卻眉頭緊鎖,讓她震驚得倒不是李浩奇怪的舉動,而是對方的手掌處,有明顯的劃傷。
雖然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看起來仍然觸目驚心。
并且不是一條刀痕,這上面,就像是在用刀子書寫著什么。
溫心握住他亂晃的手,展開那只手掌,語氣嚴肅:“這是這么回事?”
他的手上的刀痕不止一條,一看就是用刀子故意劃出來的。
王蓉抹了把眼淚,才道:“這是他自己用刀割破了手掌,劃上去的。”
這個答案讓溫心出乎意料,因為她一眼就認出手掌上的圖案,是一個字母——“”。
這個字母瞬間讓她想到了那個字母殺人團伙,一個隱藏在城市中的殺人組織,他們這么快,就再次犯案了嗎?!
溫心語氣有些著急:“自己刻的?”
他妻子并不想回憶那天的情形,表情有些痛苦:“那天我回到家,看到地板上都是血,老李手里拿著水果刀,正在往手上割,他的胳膊上也全是血”
溫心臉色一凜:“他當時還有意識嗎?有沒有說什么?”
他妻子哭著搖搖頭,片刻后又點點頭:“好像是說了一句,什么進入組織,只有這樣才能安全,我當時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地哭?!?
王蓉似乎是被牽扯到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中,情緒越來越激烈:“大師,自從我懷孕后,一切倒霉的事情就都來了,你說我懷的這個孩子,是不是個孽種,所以才給我們家?guī)砻惯\啊!”
溫心安撫著她的情緒:“你先別激動”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而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溫心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年長的成年人,在她面前跪下。
女人跪得如此決絕,像是抱著最后的希望孤擲一注:“大師,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了,如果我老公再不恢復正常,我們這個家就散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們這個家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溫心扶著她的手都能感覺出她身體正在顫抖。
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向小輩跪得這么毫不猶豫。
溫心鼻頭一酸,有些說不出話,手上發(fā)力想先把對方給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