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圖畫本,在房間中沒發(fā)現(xiàn)其他屬于喬一一的私人東西。
    這里干凈得不像是住著一個孩子。
    溫心心中不免嘀咕,這個房間,實在太干凈了些。
    盡管有些抑郁癥的孩子對什么事情都不感興趣,但家長往往會為了孩子盡快恢復(fù),主動幫其培養(yǎng)興趣。
    可這里顯然沒有什么可以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像是我們可以玩手機,可以上網(wǎng),而這個房間的喬一一,只能坐在這里發(fā)呆或者睡覺。
    出了房間后,溫心問喬一一的父母:“送往精神病院前,你們讓喬一一回來收拾過東西嗎?”
    他們似乎沒有理解溫心為什么會問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不以為然道:“沒有,她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幫她收拾的?!?
    這句話似乎在彰顯父母的重要,可在溫心聽來,只覺得心中一陣發(fā)寒。
    果然如此,所以喬一一才會連她最寶貝的糖罐子都沒有帶走。
    這對父母的教育方式,太根深蒂固了。
    他們自以為對孩子的好,恰恰是扼殺她的牢籠。
    溫心沉著聲音,問了第二個問題:“喬一一有手機嗎?”
    這次他們的回答很肯定:“有,但我們懷疑她就是看手機,腦子瞎想,病情才更加嚴重,所以這次去醫(yī)院,并沒有讓她帶去。”
    溫心已經(jīng)麻木了,“能讓我看看她的手機嗎?”
    喬母走去了臥室,再出來時,手里多了個6寸的手機,屏幕已經(jīng)被摔碎了。
    溫心接過后,不著急打開,而后對著喬一一父母道:“能不能讓我和孩子奶奶聊聊?!?
    這次因為葉父葉母在家,奶奶就一直在臥室哄孫子,沒有露面。
    “當然可以,只是我媽的思想有些老舊,你別見怪。”喬母頂替了看孫子的位置,把奶奶換了出來。
    葉母好像叮囑了她幾句什么,老太太出來后,明顯拘謹很多,“你找我?”
    溫心比了個請坐的手勢,讓老人家在沙發(fā)上坐下:“我只是簡單詢問下關(guān)于喬一一的事情,請別緊張。”
    “你知道喬一一除了去紅旗志愿會,還會去什么地方嗎?或者見什么人?”
    老太太想了想,“再沒了,她除了周末出去一趟,從不會出家門?!?
    溫心:“那她吃飯怎么辦?”
    老太太:“她不知道吃,都是我給她送進去,要不是我照看著,她早就餓死了?!?
    “媽,現(xiàn)在別說這些!”老太太的話被喬父低聲呵斥回去。
    老太太撇了下嘴,不和自己的兒子犟。
    溫心繼續(xù)問道:“她會和你說話嗎?有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
    這次老太太回話明顯小心翼翼,她先是斜眼看了葉父一眼,然后才回話:“沒有,她不怎么說話?!?
    溫心拿出手機,翻出剛才從圖畫本上拍下的圖案,放到兩人面前:“這個圖案,你們知道在哪見過嗎?”
    兩人一齊看向手機,面-->>色都透著疑惑,“沒有,從沒有見過?!?
    畫這個圖案明明是喬一一唯一打發(fā)時間的樂趣,在他們口中,卻只有一句“從沒有見過”。
    溫心沒再問話,而是重新走向了喬一一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