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抿了抿唇，才道：“月妃一切如常。陛下前日賞了她一斛東珠，昨日又命內(nèi)務(wù)府撥了兩個擅長北凜膳食的廚子過去。”

恩寵依舊，甚至更盛。

寧婕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他一邊對她極盡冷落，抬舉拓跋月，一邊又派最精銳的影衛(wèi)護她周全？

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她停下腳步，抬頭望向被宮墻切割成四方的綴著幾顆寒星的夜空。

那個捏斷筆桿的畫面，和眼前這無聲的保護，反復(fù)在她腦中交織。

“你說，一個人若是心里裝著另一個人，會忍心看著她受盡委屈，甚至推她入險境嗎？”

翠竹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娘娘會問得如此直接，她斟酌著詞句：“奴婢愚鈍但，但若是真有苦衷，或許或許會吧？”

“苦衷”寧婕低聲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眼神復(fù)雜。

什么樣的苦衷，需要做到這一步？

需要讓她心死如灰？

她沉默了片刻，轉(zhuǎn)身往殿內(nèi)走去?！懊魅眨覀?nèi)ヒ惶诵》鹛??！?

翠竹有些意外：“娘娘要去禮佛？”娘娘近來心緒不寧，幾乎足不出戶，更別提去佛堂了。

“嗯，”寧婕應(yīng)了一聲，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去靜靜心?！币岔槺憧纯矗谶@條相對固定的路線上，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而那兩名影衛(wèi)，又會如何應(yīng)對。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來拼湊這詭異的局面。

回到殿內(nèi)，寧婕屏退了翠竹，獨自坐在燈下。她再次調(diào)出系統(tǒng)界面，目光落在之前兌換的

初級洞察符上?；蛟S，是時候用上它了。

第二天，用過早膳，寧婕便帶著翠竹往宮中小佛堂走去。

這條路不算偏僻，但需經(jīng)過幾段回廊和一座小石橋。

她步履平緩，暗中卻留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