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拓跋月的話不停的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想來想去也沒睡好。

于是，她想親自去問君澤，是不是真如同拓跋月說的那樣。

早上她頂著黑眼圈就去找君澤，她得知君澤正在御書房和林相議事，便在外間靜靜等候。

透過未完全合攏的門扉，她能隱約聽到里面關于北凜邊境布防的嚴肅討論。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心中的焦灼和不安也隨著等待而發(fā)酵。

終于，林相告退。寧婕深吸一口氣，在內侍通傳后，走了進去。

君澤正背對著她，站在疆域圖前，手指按壓著眉心，背影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聽到腳步聲，他并未回頭，只沉聲道：“還有何事？”

他的疏離像一根細針，刺破了寧婕強自維持的平靜。

“陛下，”她開口，聲音微微顫抖?！俺兼幸皇虏幻?，想請陛下解惑?！?

君澤這才轉過身，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眉頭微地蹙了一下：“講?！?

“昨日月妃妹妹對臣妾道，陛下贊她心思靈透，不似”她頓住，仿佛難以啟齒，卻終究問了出來，“不似某些人，雖有些本事，卻格局有限，不堪大用?！?

她抬起眼，緊緊盯著他，不愿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臣妾想知道，在陛下心中，臣妾是否當真如此不堪？”

君澤聞，先是一怔，隨即眼底掠過一絲的煩躁。

連日來應對北凜壓力，周旋于各方勢力之間已讓他心力交瘁，此刻寧婕帶著情緒前來質問，在他看來，無異于一種不合時宜的糾纏。

“朕近日與月妃交談，確曾贊其于北凜風物上見解獨特，有助于朕了解敵情?！彼Z氣平淡，帶著處理公務式的冷靜。

“至于后面那些話，朕不記得說過。后宮語，捕風捉影之事，你也當真？”

他的否認是事實，但那過于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的態(tài)度，卻深深刺痛了寧婕。

她看不到他身處漩渦的壓力，只感受到他對自己痛苦的漠然。

“捕風捉影？”她向前一步，聲音因激動尖銳起來“那椒房之寵呢？陛下打破祖制，予她如此殊榮，難道也是為了解北凜風物嗎？我們之間我們之間經(jīng)歷的一切，在陛下心中，莫非真的可以輕易被替代？”

“寧婕！”君澤的聲音瞬間嚴厲起來，他被她的步步緊逼激起了火氣，“注意你的身份！朕是天子，行事自有考量！莫非你以為，憑你我過往情分，朕便該事事向你報備，處處受你掣肘不成？”

這番話如同冰水澆頭。寧婕踉蹌后退一步，看著他因怒意而顯得冷硬的面龐，只覺得無比陌生。

她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燼。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與攻略目標君澤溝通徹底失敗，信任紐帶嚴重受損。好感度

-15。當前好感度

70100。

冰冷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她卻已感覺不到疼痛。

她沒有再爭辯，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空洞而遙遠，仿佛在看著一個再無瓜葛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