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沒事了。
坐在那兒想,是不是要和旭哥談談銷毀證據(jù)的事。
昨天的想法是——叫他把以前我簽過字的都燒掉。但是,有兩道關,我過不去。
第一道關,就是信任關。我說要他燒毀,他心里那道兄弟之間的信任,被我一句話的撕得粉碎。
第二道關,仍然是信任關。如果他是一個有心計的人,把這些東西提前復印一份。燒毀了又怎樣?復印件上,郝曉東這三個字的筆跡永遠存在啊。
我與旭哥的關系是利益關系嗎?
是,也不是。世界上不存在沒有關系的交往。即使現(xiàn)在不明顯,以后總是會有的。我當上衛(wèi)生局長,他會有利益訴求。
那么,這個事怎么辦?總不能去問師父吧?
想了很久,我覺得至少目前不能跟旭哥說這件事,一旦說出來,覆水難收,令人傷心。
想到這兒,我打了一個電話給他,說原來想到他那兒去吃飯,目前有了重要任務,有時間再約。
他說:“好的,以你的時間為準?!?
……
下午五點,我拿著宋志寫的材料,走到花局長辦公室。
先匯報了準備工作,然后把宋志打聽到的,譚書記不喜歡聽長篇大論,也匯報了一遍。
花局長問:“你的意見呢?”
我說:“叫宋志寫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稿子,放到你手里,你根據(jù)實際情況匯報。書記喜歡聽,就按稿子匯報,不喜歡聽,就只擇提綱,簡單匯報?!?
花局長點點頭,說:“那就星期一,我們開個黨組會,把所有的工作復一次盤?!?
我點點頭。
這件事做好了,回到辦公室,我就只關心蕭書記的事情了。
他匯報之后,譚書記有什么反應?
但這個……去問蕭書記合適嗎?
我一遍遍地問自己,沒有想清楚。
最后,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行遠,我試探著問:“大秘書,今天做什么呢?”
他說:“沒做什么,在辦公室啊。你要找書記?”
聽了你要找書記?這句,我就順勢刺探那邊的情況,問道:“書記很忙?”
“對。找人談話,還約了好幾個人,今天可能都是談話,要談到晚上?!?
我笑道:“哦,我沒找書記,就是關心你忙不忙?!?
“有點忙,等會再說,現(xiàn)在有事了?!?
那邊掛了筒,我心里有了底——蕭書記在準備組織力量反擊。他的反擊,一定得到了譚書記的認可和支持。
一首有些陰沉的心情,此刻明朗些了。
我情不自主地主動吸起一支煙。
這時,劉美玉進來了,她把門一關。
我望著她,不知她有什么事。
她走過去把門一關,低聲說:
“茶葉都是那個人的關系戶送來的。”
我明白那個人是誰。但現(xiàn)在不是反擊的時候,笑道:
“你不喜歡,就單獨采購一點嘛?!?
她聽懂了,久久地望著我。
望我心亂跳。
我說:“我臉沒有洗干凈嗎?”
她翻了我一白眼,走了。
我心想:也不能怪憶蘭啊。誘惑到處有,憶蘭的提醒也不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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