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的，我和陳組長握手，握著他的手，我有意說道：“來之前，還到蕭書記家里，凌老師說你工作忙，好久沒去了?！?

陳堅強笑道：“這段忙一點，確實要去拜訪?！?

我說：“要去，我們?nèi)齻€一起去?！?

三人坐下。先聊些閑話。

無非是我問問他妻子在哪兒工作，孩子多大了，住在哪兒之類。

拉近了關(guān)系，才切入主題。我說：

“陳組長，上班我們是同事，下了班是兄弟。秀敏局長在衛(wèi)生局工作多年，我們是兩個新兵，有些事情向她請教一下，心里才有底。你說呢？”

陳堅強說：“好啊，我也分不清方向。好像局里有點不太正常?！?

陳秀敏說：“我就拉開窗子說亮話吧。一個單位全是一條心的情況，不是沒有，但比較少。你們兩位不來，我?guī)缀醪还苁?，也管不了事?

你們來了，我就要訴訴苦?！?

美女要訴苦，自然會激起男人英雄救美的情懷，陳堅強說：

“局里都是曹局長說了算？”

陳秀敏也不急，說了局里的現(xiàn)狀，說花局長今后肯定要走，曹局長呢，是個善于抓權(quán)的人，加上有醫(yī)術(shù)，下屬單位有一部分人與曹局長關(guān)系不錯。

人人都知道花局長干不了幾年，加上花局長不想揭蓋子。郭局長確實弱了點，所以曹局長很強勢。

現(xiàn)在，你們來了，局里大部分人還是希望你們主持正義?！?

陳堅強說：“我來一個月，好像覺得不太正常，一個三把手，經(jīng)常對人發(fā)號施令。開起黨組會來，他滔滔不絕?！?

這時，我才說話：

“陳組長，我們?nèi)齻€人不說假話，空話，套話。你是蕭書記提拔的人，我也是。至于秀敏局長呢，為人正直，以前就和我一個辦公室。

在班子內(nèi)部，我們?nèi)齻€人要團(tuán)結(jié)起來。怎么能由三把手說話算數(shù)呢？”

陳堅強說：“對啊，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哪個單位都是一把手說了算?！?

我認(rèn)真地說：“我們一定要把這種風(fēng)氣扭轉(zhuǎn)過來。星期一就開班子會。所以，我們先開個小會。主抓一件事，就是我提出要管后勤，你們兩個要立即表態(tài)。

換人之后，我就要狠抓這件事。曹管后勤那么多年，沒有一點問題？

至于到下面醫(yī)院去走一走，放到三四月份。先把風(fēng)氣正一正。把這件事做好了。你這紀(jì)檢組長的聲譽提高了。只有人人怕紀(jì)檢組長，才是一個正常單位?！?

我把陳組長的士氣先提一提，位置抬一抬，看他的反應(yīng)。

陳秀敏說：“對。先前的紀(jì)檢組老寧，就是這也怕，那也怕。在局里沒點威信，自己的妹妹到人民醫(yī)院看病，想找個好一點醫(yī)生，都要托花局長打招呼。

你來了，我盼望你一個電話就能擺平。直接打給院長，說某某某要看病，院長馬上去安排。那才揚眉吐氣?！?

陳組長本來就是搞公安，后來搞紀(jì)檢出身的，身上自帶幾分英雄氣，說道：“老寧是個怕死鬼?！?

我說：“那周一的會，我們就統(tǒng)一思想。只要我們支持花局長，她就有底氣拍板。”

陳組長點點頭。

我笑道：“今晚是掀開窗子說亮話，衛(wèi)生局這局面能不能改變，就靠你們兩個姓陳的，中醫(yī)上有個著名的處方，就叫二陳湯。

主要作用就是除濕化痰，理氣中和。一定要把衛(wèi)生系統(tǒng)這股氣理順。”

陳組長說：“我記起來了，那天你報到，花局長只帶了辦公室兩個人陪領(lǐng)導(dǎo)，局里的領(lǐng)導(dǎo)一個都沒喊，原來她不喜歡某些人?！?

陳秀敏說：“主要是不想喊曹再升，所以一個也不叫。因為曹再升去了，就會吹牛。

孟市長也許不會信，但組織部鄧副部長一定會信。不要一周，他就會和鄧部長搭上關(guān)系。”

聽陳秀敏這么一分析，我才解開心中的謎團(tuán)。

三人把正事扯完，就聊些閑話。

大約九點，我們分手。

回到家里，憶蘭說：“你不要老是告狀。你直接跟我說好嗎？”

我說：“好啊，那我們就談?wù)勑摹！?

我跟她談了半個小時，她才說：“好，我不管你。”

“可以管，不干工作，跟工作以外的女人勾勾搭搭，那要狠狠地管。其次，你說話溫暖一點好不好。不要那么沒有一點溫暖。

在家里，好像一定要做個主人，你就是第一，沒有意思。其實，像我這種沒有社會關(guān)系，沒有背景的人，你想怎樣做，我也沒有辦法?！?

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啊喲，這么自降身份，我知道你復(fù)旦畢業(yè)，才子，現(xiàn)在又是副處干部，管你是為了你好。

衛(wèi)生系統(tǒng)女的多，你不去挑逗人家，人家會主動挑逗你。我是為你好?！?

“好好好，堅決反對挑逗。誰挑逗，就先給她一耳光?！?

她把臉別到一邊，先想忍住，還是沒忍住，笑得身子幾顫幾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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