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喬憶蘭見過一面之后,她就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我。
但我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她的強烈欲望。
論起來,她是凌老師的外甥女,我又天天跟蕭市長在一起。就算我不喜歡她,這拒絕……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過了三天,張主任打電話給我,又要我去雨軒茶社坐坐。
當晚七點半,我和張主任又在201房間碰面了。
到了包廂,兩人閑談。當然,閑談只是序曲,大約十來分鐘后,張主任笑問:
“感覺怎么樣?”
該來的一定會來。避免不了,我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這幾天有點忙,忙著寫上次到莫林山的休閑旅游創(chuàng)意,今天上午才交稿?!?
張主任笑笑:“我是問你的感覺怎么樣?!?
這等于兵臨城下,要么投降,要么堅守——這是個兩難的事情。
堅守的話很簡單——說沒有感覺就行。
不過,后果很嚴重,這明顯是蕭市長夫婦委托張主任來做媒。
他們對我恩重如山,何況他們的外甥女也比較優(yōu)秀。要相貌有相貌,要單位有單位。
斷然拒絕,這就怎么說呢?
就像栽一根南瓜藤,他們天天澆水施肥,等著它長大,當它開始結(jié)瓜時,這瓜被別人偷去了。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那么,第二種選擇,我就只好投降,不管內(nèi)心喜不喜歡,但要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這當然是一種可以展望的結(jié)果。南瓜熟了,也沒人來偷,主人摘了回去,辛勤勞動終于得到了回報。
從秘書到親人之后,蕭市長一定會著意栽培我。可預(yù)見的前景,必定燦爛輝煌。
不過,不管哪種選擇,我必須給張主任一個答復(fù)。
我不想得罪人,幾乎順著慣性思維回答道:
“感覺不錯,就是她好像不太樂意一樣?!?
張主任虎了臉:
“她當然不好主動來找你。你是男子漢,要主動一點。她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呢?你主動打個電話給她,白天沒時間,晚上總有時間嘛。
再說,你要談戀愛,向蕭市長請假,他絕對會放假?!?
張主任等于挑明了,我再找理由就顯得有點虛情假意了,便笑道:“好?!?
張主任笑道:“干工作,你主動積極,談戀愛也要一樣。這個星期六主動邀她玩,戀愛是談出來的嘛。”
說到這兒,張主任就換了話題,我們又聊了半個小時才散。
次日上班,我生怕蕭市長問起這件事。
可他好像不知道似的,除了交代工作,沒和我談過一句閑話。
這天,一切平常。
下午下班后,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旭哥:“吃了晚飯,我想回一趟家,你有時間嗎?”
“有時間。你干脆過來吃飯吧?!?
我高興地說:“行,十分鐘就過來?!?
我沒回宿舍,直接去了旭哥店子。
他在那間只坐四人的小包間等我,兩人點了幾個菜吃起來。
他問道:“今天已經(jīng)是星期四了,這么急著回去,有急事?”
“也不是急事,星期六要加班,有點想家。我這個人一想家就特別沖動,恨不得立即回去?!?
旭哥這人就是好,就算他看出我有心事,也是點到為止。
一會兒,我們都吃完了,他說:“走——”
小車在回家的路上飛馳。
車入縣城,他才說:“我以后跟你做鄰居?!?
“鄰居?”
“我在你家馬路對面買了一塊地。準備壘幾間房子。”
我當然懂這句話的意思,笑道:“說個笑話給你聽?!?
“一路上不做聲,現(xiàn)在有心情講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