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激動,而是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
“各位支部委員,事情是這樣的,照相館的老板叫向海志,以前我不認識他,是文化局譚軍介紹我去洗照片。
辦班結束后,向海志到我宿舍,送我2000元。我拒絕了。要他把錢送給一位貧困學生。
后來,他把錢捐給了四水市第一完小的一名貧困學生。
錢由向海志捐贈,有收條,還有女孩的照片。我保存的收條是復印件,還有現場的照片,我都放在宿舍。”
六科科長說:“既然是這個情況,說清楚就行了?!?
張主任說:“不行。僅憑他一面之詞是不行的?!?
然后問我:“向海志的電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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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了號碼。
張主任說:“我作為支部書記,特別是要離開五科的人,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郝曉東,你去宿舍把證明材料取來。
水初同志,你打向海志的電話,直接問他有沒有這回事,有的話,把收據,照片都帶過來?!?
劉水初說:“好?!?
我出了張主任辦公室,一路小跑回宿舍。
取了照片,收據復印件。腳步放慢,一路上想,這一定是陳升提出來的。
幸而我謹慎,保存了證據。
那么,陳升怎么知道了這回事?
是譚軍告訴他的?
應該是。記得陳升去上課時,譚軍和陳升打了招呼。陳升上課時,也專門向譚軍提了幾個問題。
這個,我有照片為證。
現在,是不是可以這樣分析:要么是譚軍給向海志出主意,要他來感謝我。要么是向海志向譚軍問主意。譚軍支持他這么做。
這么說來,一定與這兩個人有關。
我慢慢走,考慮向海志到機關,就算騎摩托也至少要十分鐘。
回到四樓,我干脆到自己辦公室坐一下。陳姐問:“你好像臉上的氣色不好,有什么事嗎?”
我說:“下次跟你說?!?
坐了一會,我才走過去。
向海志比我早到,顯然,支部的人已經盤問過他了,他見到我推門而進,氣呼呼地說道:
“郝曉東來了。他手里也有一份?!?
我把東西呈上。
六科科長說:“這個還值得表揚啊,做好事不留名?!?
張科長才說:“這些東西,你們兩個人都保存好。好,你們可以走了?!?
我明顯感覺到陳升的眼睛一直沒有正視過我。
我走出來,沒再回辦公室,直接回宿舍樓。到了二樓,我敲李老的門。
他一看是我誰,又望了我一眼,問道:“怎么啦?”
我苦笑了一下,說:“有件事和師父說說?!?
他把我讓到書房,沒有燒茶,發(fā)了一支煙給我,說道:
“你臉色不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說說?!?
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李老聽了,笑道:“這算什么事呢?你都提前作好了準備,你是等著敵人暴露啊。”
我被逗笑了。
他說:“這是一件好事,既然別人搞突然襲擊,你就干脆公開。”
“公開?”
“當然要公開。”
接著,師父向我面授了一個錦囊妙計。語氣很重地說:
“一定要反擊,以前你不做聲,一心做好事是對的,既然有人挑事,你必須反擊。這舉動就是沖著你入黨而來的。
你要是當時收下這2000塊錢,你讀個北大清華都沒用。機關立即會把你掃地除名。
這一招毒啊,到你去黨校學習才提出來。
來而不往非君子也,你要立即行動?!?
我問:“這是陳升?”
“不是他是誰?我以前跟你說過,他是范明遠的親戚?!?
我說:“師父,我一定會反擊?!?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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