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后,我和范希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怎么正式稱呼他呢?
希文兄?不妥。
范哥?更不妥。太社會,甚至像黑道一樣的稱呼。
我想了想,還是叫他范總比較恰當(dāng)。
少澤說:“先到范兄那兒看一下手機,再去郵電局上個號。”
到了范總店里,我才嚇了一跳,那種磚頭型的手機,少的都要一萬八千元以上。
聽到這個價格,我的頭都爆了。當(dāng)時,我的工資應(yīng)該是幾百塊,我連忙擺手。
范總說:“你先拿著去用。以后慢慢再付款吧。少澤的就是用這種方式?!?
我想,我不能跟少澤相比,他家有的是錢。再說,提著個這樣的磚頭,在機關(guān)里太顯眼。
少澤說:“那就換個漢顯bp機?!?
漢顯bp機,子勛就有一個。沒有電話的地方,別人也可以找到你。上面有來電顯示,有短信。
這想,這個倒是方便,但自己一下也沒有這么多錢。
希文說:“先拿去,兄弟之間,怎么老是說錢呢。說錢傷兄弟感情啊。以后找你聊個天,吃頓飯,也可以及時得到你的電話回復(fù)嘛。”
我說:“好,我也需要一個,多少錢?我以后來付。”
希文說:“以后再說,要付我也是進價給你?,F(xiàn)在陪你到郵電局落戶?!?
花了一個小時,終于辦好了手續(xù),我的bp號碼是。后面三個數(shù)字是我的生日,7月1號。我對自己的來歷一直有所懷疑。
難道我正好生在這個特殊的日子?
我本來想借著范總有車,去買床單席子,棉被枕巾之類?,F(xiàn)在放棄了。撒謊說下班前,領(lǐng)導(dǎo)還要找我談話。他們就把我送到機關(guān)大門口,走了。
我走進原來打電話的那個小商店,在她那兒選些日常用品。
店老板說:“你還要被枕頭棉被之類的東西吧?!?
我說:“對,正要問你在什么地方買?!?
店老板說:“我姓蘇,你叫我蘇姐就行。我給你建個提議。你開個清單,我把你所要的東西全部買齊,再送到你的宿舍來。
你們新分配來的畢業(yè)生,不是住七棟就是住九棟。你告訴我房間就行了。第一,送到你那兒再付錢,第二,你嫌價格高的,可以不要?!?
這個人到是會做生意,我說:“如果我不滿意價格呢?”
蘇姐笑道:“你貴姓啊?”
“姓郝?!?
“郝干部,我又不只每樣送一套,比如床單,我會選價格不一,花色不同的好幾套。我老公在家居城那邊開了個大店子。我這個店子少,很多東西放不下?!?
我一聽,說:“那好,我住七棟201?!?
蘇姐一聽,說道:“知道,你回去吧?!?
回到房間,我估計蘇姐要一段時間才過來,就準(zhǔn)備打掃房間。房間里卻只有一床一書桌,兩條凳子。
這棟樓的走廊西頭有個公用衛(wèi)生間,我去了一趟,也只有一個拖把。
真是沒有經(jīng)驗。剛才沒把掃帚、拖把、抹布之類的列進去。
也就等蘇姐來了,再叫她去商店去拿。
大約是機關(guān)建了些集資房,進機關(guān)比較早的干部都搬走了,這棟三層樓的房子,住戶很少。有的房間還被一些單位改建成了車庫或者儲物間。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就有一輛板車到了樓下,我看到了兩個人,一位是蘇姐,另一位估計是她老公。
我下樓,蘇姐說:“我老公。”
我點點頭。
蘇姐說:“你需要的,不需要的,我都給你拉來了。你選,選一樣,我就給你報價。如果比別的店子貴,你退給我就行?!?
她老公說:“郝干部,你放心,我家還被市里評為五好家庭。政府辦孟主任給我們頒的獎?!?
我一聽,就說:“好好好,我放心?!?
這夫妻倆真是細(xì)心,掃帚拖把自然不用說,都帶來了。連冬天洗腳后要用的棉拖鞋也捎了過來。
于是,我選,蘇姐報價。
我從小就幫家里采購東西,對商品價錢內(nèi)行,他們的價果然實在。我就只要選花色和款式。
這交易非??旖?。
他們把我選中的東西放在一邊。她老公拉著板車就走了,蘇姐卻不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