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真的打了一百分。
次日,曹胡子走進教室,一番起立坐下之后,他悠悠說道:“昨天的作文,有一個同學寫得好。陳嘉柔,你的普通話最標準,給大家朗誦一遍?!?
陳嘉柔接過作文本,就用純正的普通話朗讀起來:
“標題,《我的老師》。
“己巳冬月,吾師出題曰《我的老師》,囑眾生作文以記之。
觀此標題,吾心蕩漾,尤有千,紙短情長。眼前楷模,心中榜樣,豈非吾師曹胡子耶?
胡子一詞,在吾鄉(xiāng)尤有深意,曰有德,曰有才,曰獨立特行,曰文采飛揚,然此數(shù)點,不足以形容吾師也。
若論德行,呂里有頌,若論文章,倚馬可待,若論口才,長江黃河,亦不過如此滔滔……”
陳嘉柔念完,旁邊的同學們紛紛打聽是誰寫的。她沒有回答,把作文本退給了老師。
除了陳嘉柔,大家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是誰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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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胡子說:“高考雖然不提倡文文寫作,但你寫得好,寫出了新意,老師也會給你打高分。這篇文章是誰寫的?請站起來?!?
說實話,在一中讀書時,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劉小英之所以寵愛我,就是因為我文章寫得好。每次都要把我的文章作為范文,當場朗讀。
我來二中,應該低調,再低調,但是,這跟女人懷孕一樣,過幾個月,它就自然隆了起來。
聽到曹老師說請站起來。我也不敢違抗,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只是低著頭。
所有的目光都向我投來。
曹胡子走近我,站在我的身邊,又轉過身子向大家說:
“有些同學連白話文都寫不好,郝曉東同學能寫半古文了,我不說是古文,但一個高中生能寫到這個地步,不錯啊?!?
就這么一次表揚,我就收到了陳嘉柔一張紙條:
“郝曉東同學,你有時間嗎?我想向你請教如何寫好作文,可以嗎?”
當然,她的作文也寫得不錯,只是想請教一下,如何寫得更精彩。
我收到這張紙條,整個人都木了。
哲學書上說: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踏入兩條河流。
我想,我也不能犯兩次相同的錯誤。
這一次,我竟然毫不猶豫地在紙條后面寫了一句:沒時間。
然后,找了個機會遞給她。
從此之后,我們就幾乎沒說過話了。
……
一年就匆匆過去了。很快,我們就參加了高考。
雖然成績暫時沒有出來,我和少澤預估分數(shù),都認為考得不錯。
如果說我有什么遺憾,就是……有話說不出口。
舒雨晴有點喜歡我,要我補英語。英語沒補成,落下一個壞名聲,讓很多人誤解,我想勾引她。
陳嘉柔喜不喜歡我,我不清楚。為了不讓別人誤解,我嬌枉過正,寫下了讓人傷心的三個字。只能讓她傷心。
其實,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她。
如果她再寫一次紙條,我會寫上:只要你有時間,我會和你談談怎樣寫作文……談到天老地荒。
現(xiàn)在,俱往矣,往事一塌糊涂,一團稀糟。
考完之后,姑媽說:“這次完全放松,由你姑父帶你們?nèi)ビ斡尽2贿^每個人都帶一個救生圈?!?
我想,如果能叫上陳嘉柔該多好啊。
她不會游,坐在碼頭邊也行啊。她把雙腳伸進水里,一手撐著下巴,看我們搏風擊浪就行。
只是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已遲了。
明天就要走了,別了,我的二中,別了,我的花旗鎮(zhèn),別了,那個美得讓我心痛的……我都不敢叫她名字了。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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