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今晚任流年會去竇安冉的院子歇息,沒想到任流年卻去了云柳的院子。
一晚上還叫了三次水,這消息被竇安冉知道,驚得她又動了胎氣。
任流年白天確實去看望她,只是一到晚上又去了云柳的院子。
如今的云柳地位真是不同了,任流年就連白日都會讓她在書房陪著自己。
隨著云柳的水漲船高,整個太子府對她恭恭敬敬。
唯有李蓮這個太子妃最是不受待見。
管家權被竇安冉捏在手里,任流年的寵愛被云柳攥住了。
李蓮這個太子妃還要被搶走每日的肉菜。
丫鬟從食盒里面端出飯菜,許是看出李蓮的臉色不好看,丫鬟朝著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今日竇側妃和云姑娘分走了兩個菜。”
“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云柳又是什么借口?”
“姑娘說她胃口不佳,想要吃點清淡的東西。”
云柳如此得寵,要是她想吃什么,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如今偏要從自己這里搶走,明顯就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話。
看著面前剩下的三素一湯,李蓮面無表情的端起碗筷吃起來。
丫鬟是剛到李蓮的身邊伺候,沒想到竇側妃和云柳欺負到臉上了,李蓮還能面不改色的吃飯,不過她站在旁邊不敢多。
“下雪了,姑娘,您快點出來瞧一瞧,今年居然下雪了。”
阿枝放下筆朝著門外走去,馮嬤嬤忙為她披上斗篷。
“姑娘注意身子,這下雪了,天氣要冷了?!?
“多謝馮嬤嬤?!?
院子里空中正緩緩往下飄著雪花,她忍不住伸出手接了一片,不過雪花落到手里卻化成了水。
金豆朝著阿枝滿臉欣喜道,“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只要前一年下了雪,次年莊稼就會長得好,我們這里下如此大的雪,還真是百年難遇一遇。”
馮嬤嬤在旁邊跟著點頭。
“好兆頭,姑娘和陸大人的婚期靠近,如今下雪就是好兆頭?!?
“是啊,好兆頭,明年一定會有好消息?!?
竇安冉懷孕四個月了,已經(jīng)可以讓太醫(yī)查看腹中胎兒是男是女。
當知道腹中孩子是女胎,這下竇安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摸著已經(jīng)隆起的小腹問道,“你確定肚子里的是女孩?沒弄錯吧?”
竇安冉清楚任流年想要兒子,任德帝同樣想要皇長孫。
如果自己生下女兒,無論是任德帝還是任流年都會非常失望。
趙太醫(yī)跪下朝著竇安冉鄭重點頭。
“從脈象上看是女胎無疑,微臣絕不會弄錯。”
趙太醫(yī)是宮里的老太醫(yī)了,當初是幫著王氏做事。
不過自從王氏倒了,他就變成竇安冉辦事。
這就是為何竇安冉陷害李蓮一算一個準,動沒動胎氣,還不是趙太醫(yī)的一句話?
李蓮確實是竇安冉的算計,只是她沒辦法證據(jù)證明。
竇安冉放在肚子上的手用力握緊,那雙眼睛微微瞇起滿是算計。
“不是兒子?那這個孩子沒必要留下,皇長孫必須出自我的肚子,趙太醫(yī),如果我沒了這個孩子,下次還能順利受孕嗎?”
看來竇安冉是準備放棄腹中的孩子。
同時要利用這個孩子最后的余溫。
“側妃娘娘放心,您的身子強健有力,只要微臣給您開一劑藥,出了小月子就能很快懷上孩子,”
“只是微臣不能保證是男胎,不過微臣無法保證是男胎,生男生女要看運氣?!?
哪怕趙太醫(yī)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竇安冉卻并不覺得失望。
她只是淡然的點點頭說道,“如果不舍棄掉肚子里的女胎,我如何能懷上男胎?還請趙太醫(yī)幫我開一味藥,可以讓我好好利用肚子里的孩子?!?
“是,微臣回去就把藥讓人給側妃送來?!?
能夠在宮里混跡那么多年,趙太醫(yī)自然是有些手段在里面。
主子的事情不要多問,只要按照吩咐辦事就行了。
一旁的丫鬟清楚竇安冉想要干什么,只是她臉上卻帶著疑惑不解。
“側妃為何要用腹中孩子冒險?哪怕不是一個男孩,同樣是側妃和太子殿下的孩子,只要生下來了,太子殿下一定會非常喜歡?!?
“喜歡?你真是太天真了,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一個女孩,何況殿下的處境不好,陛下不喜歡他,如今唯有生下皇長孫,才能讓陛下重新重視殿下,我絕對不能冒險,唯有利用肚子燃燒最后的價值?!?
丫鬟見竇安冉認定要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清楚無論自己說什么都沒用。
她朝著竇安冉繼續(xù)問道,“那側妃是想要對付誰?云柳嗎?”
“她配嗎?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丫鬟,根本不配讓我親自動手,她可承擔不起我腹中的孩子,我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李蓮?!?
“李蓮?”
丫鬟徹底愣住了,想不到竇安冉要對付的人,居然是不得寵沒權利的李蓮?
如何看都是云柳更有威脅。
竇安冉撫摸著肚子冷笑道,“云柳不是威脅,李蓮才是我真正要對付的人,只有李蓮徹底沒了,我才能成為太子妃?!?
“別看太子殿下很討厭李蓮的樣子,實際上他對李蓮沒有多少厭惡,別提還有一個李珍珠。”
“哪怕李珍珠和陸華已經(jīng)有了婚約,保不齊以后會成為大威脅,自古皇帝搶奪他人之妻還少嗎?我不能讓李蓮待在太子身邊,我總感覺太子對李蓮不對勁。”
別人不了解任流年,不過竇安冉卻非常了解他。
只要是得不到的東西,他就永遠會惦記,使用各種手段將其得到,如今他還是沒有變化。
“奴婢明白了,還請側妃保重身體?!?
很快太子府就傳出竇安冉小產(chǎn)的消息。
還是被李蓮親自推倒失去的孩子。
看著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任流年差點穩(wěn)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個孩子是他最后的希望,他還指望著竇安冉生下皇長孫,如此就能讓任德帝對自己重新重視起來。
現(xiàn)在孩子沒了,任流年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