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畫兒道:“你說唄?!?
秦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你千方百計接近我表哥,是不是想害他性命?”
梁畫兒滿面驚詫,道:“秦公子,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我千方百計接近當家的不假,可我……可我只是想嫁給他,做這巴山城的城主夫人啊。”
“不對吧。”秦壽手里把玩著茶杯,眼睛動也不動地盯在梁畫兒臉上,“表姑在城里遇害,表哥把滿城的人都趕了出去,不但拆了你們的家,還把整個石頭城夷為平地,又在其遺址上,建起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城。無論你還是老張,還是別的什么人,都該恨表哥才對吧?!?
梁畫兒道:“別人怎樣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可一點都不恨他?!?
秦壽微微搖頭,道:“我不信?!?
梁畫兒撅起小嘴,把臉轉(zhuǎn)向一旁,道:“你愛信不信!”
秦壽看她這副樣子,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便緩和了語氣說道:“畫兒姑娘,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有一點想不通,你和你的家人都被表哥趕出了城,家也被拆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恨他?”
“不恨啊。”
“為什么呀?”
“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通,你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呀。他趕走了我和我的家人,又拆了我們家的老房子,這些都不假,但只要我做了他的老婆,整個巴山城不就都是我的了嗎。”
“???!”
“你啊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你……你家里人也是這個意思?”
梁畫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小聲說道:“這原是我們家的秘密,本不該向外人說,我是看你幫了我的忙,又是我未來的表弟,這才告訴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
秦壽重重點頭,道:“你放心,我秦壽守口如瓶?!?
梁畫兒道:“我們一家人剛被趕走的時候,確實憤懣不平。他娘叫人家打死了,沒一個上去幫忙的,還有趁機搶他娘東西的,他怪人家冷漠,只趕在場的人就是,干嘛把滿城的人都趕走。我們家住城邊上,離那遠著呢,莫名其妙就受了牽連?!?
秦壽嘆了口氣,道:“這事兒確實是我表哥不對,我代他給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現(xiàn)在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绷寒媰汉攘丝诓瑁掷^續(xù)說道,“還是我娘聰明,她從小就深諳福禍相依的道理,說這未必是一件壞事。我說家都沒了,還不算壞事呢。我娘笑著說:‘傻姑娘,你要是做了東門夜雨的老婆,整個巴山城都是你的,那三間破屋又算得了什么。我跟你爹就你這么一個閨女,能不能安享晚年,可都靠你了?!业鶎ξ夷锫犛嫃?,我娘出的主意,他從來只有支持,沒有反對?!?
秦壽聽得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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