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秦壽一頭霧水,“報什么仇?”
林晚楓道:“報殺妻之仇?!?
秦壽吃了一驚,道:“嫂嫂她……”
林晚楓又忍不住掉下淚來,哽咽道:“你嫂嫂她叫人家給害了!”
“??!”秦壽提在手里的藥包掉在了地上,“怎么會這樣?是誰,是誰害了嫂嫂?”
林晚楓緊握刀鞘,咬牙切齒道:“是云天行!”
秦壽皺眉道:“不會弄錯了吧?他跟嫂嫂無冤無仇,干嘛要害嫂嫂的性命?”
林晚楓眼中殺意外泄,冷冷道:“這恐怕要問他了?!?
秦壽道:“晚楓兄,你別怪兄弟多嘴,我覺得事情尚有蹊蹺,還是不要沖動為好。云天行他畢竟是云門的門主,在江湖上頗有聲名,再怎么著,也不可能會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婦道人家。何況嫂嫂有孕在身,一尸兩命,這罪過可不小。我看他是個正派人,應(yīng)該做不出這樣的事?!?
林晚楓冷笑一聲,道:“就怕是人心隔肚皮,表里不一。”
秦壽道:“晚楓兄,你一口咬定是云天行所為,莫非有證據(jù)在手?”
“你跟我來?!?
林晚楓帶秦壽回到房中,向桌上那削掉皮的梨子一指,道:“你看這是什么?”
秦壽“啊”的一聲,道:“這……這……”
林晚楓道:“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是在冤枉他嗎?”
秦壽冷靜下來,細(xì)想了一會兒,道:“雖然跟云天行削出的梨子很像,但眼下并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能夠證明,這個梨子就是出自云天行之手。依我看,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做打算吧?!?
林晚楓道:“秦老弟,你不會武功,不知道這其中的關(guān)竅。這兩次削梨的手法如出一轍,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唯一不同的就只有梨子本身,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秦壽道:“會不會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模仿了他的手法,來借刀殺人呢?”
林晚楓道:“他那種神乎其神的削梨技法,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那晚我從七星幫回來,特意買了些梨子回來嘗試,試了好多次,都沒能做到他那種程度。莫說是我,就是整個巴蜀,能做到他那種程度的都不多。那晚七星殿里的人,是有幾個使刀劍的,但都沒有他那樣精深的造詣。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秦壽道:“也不一定非得是那晚在七星殿的人。你跟云天行的比試已過去了一天多,現(xiàn)早已傳得蜀人皆知,焉知不是某些躲在暗處的人故意攪混水,好趁機摸魚。”
林晚楓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沒親眼看見云天行削梨的過程,或是他削出的梨子,即便是比他造詣更深的人,單單通過別人的描述,也很難做到如此相像。一定是他干的,你不必再替他辯解。秦老弟,我拜托你一件事行嗎?”
秦壽道:“晚楓兄,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之間用不著說拜托,有話你直說就是了?!?
林晚楓道:“我現(xiàn)在要去找云天行報仇,如果明天這時候我沒能回來,多半已經(jīng)死在云天行手里了。麻煩你去一趟云門,把我的尸體討回來,與阿瑤合葬一處。地點我們早就打算好了,就葬在楓葉坡吧,那是我們相識的地方。你應(yīng)該知道那里吧?”
秦壽重重點頭,道:“我知道?!?
“好兄弟,拜托你了。”
林晚楓拍了拍秦壽的肩膀,揮淚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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