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道:“鬼王與蜃樓的人混在了一起,方才在這里現(xiàn)過身。那姓向的畜生偷學(xué)了本門禁忌‘縱情大法’,貪心倍漲,不知從鬼王那里勒索了多少東西,鬼王恨之入骨,就當(dāng)眾將他的假面給揭破了?!?
關(guān)恭“啊”的一聲,道:“姓向的還偷學(xué)了縱情大法?”
桓溫點了點頭,道:“之前那畜生安分守己,倒也沒做過什么錯事,多半是被縱情大法影響到了,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不可饒恕之事。唉,這‘縱情大法’害人不淺,等回去了我便將之燒化,以免再危害他人?!?
桓溫嘆了口氣,又向關(guān)恭問道:“之前聽云少主說,那逍遙宮內(nèi)有一條通道,是通向咱們崆峒派內(nèi)部的,你們找到了嗎?”
“找到了?!标P(guān)恭道,“當(dāng)時我們在伽相寺內(nèi)搜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找到,卻見寺外山后隱隱有黑煙升到,忙趕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里還有一座大殿,也就是云少主提到的逍遙宮。當(dāng)時逍遙宮已被人點了火,我等趁火勢尚未變大,就進大殿以及殿旁那幾間矮房里搜了一回,結(jié)果就在西面一間矮房里發(fā)現(xiàn)了那條通道。不過,通道已經(jīng)坍塌,無法再通行了。”
“可惡?。 被笢啬缶o拳頭,咬牙切齒地道,“崆峒山多出一座大殿,我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都是這姓向的畜生做出的好事啊!”
關(guān)恭道:“那逍遙宮建在群山之中,有山體擋護,本就難以發(fā)現(xiàn),且各個方位通往逍遙宮的路徑都已被人為封死,要不是看到升起的黑煙,我們也不知道那里還藏著一座大殿。對了,我們還在那條通道里捉到了兩個假僧,他們就是縱火的真兇,說是奉了鬼王的命,要在眾人趕來之前,將逍遙宮付之一炬?!?
桓溫目光一寒,道:“人呢?”
關(guān)恭道:“我們幾個急著趕回來報信,先走一步,那倆假僧被押在后面,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過不一會兒,數(shù)個崆峒弟子押著一胖一瘦兩個假和尚,來到了眾人面前。
桓溫見那兩個和尚懷里各抱了一些畫軸,指著問道:“這是什么?”
關(guān)恭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這……這是那姓向的不軌的證物,我怕口說無憑,就叫他們兩個一并抱來了。既然姓向的假面已被揭破,這些東西也就無用了?!?
桓溫走上前,從那胖和尚懷里抽出一個畫軸,徐徐拉開。
借著火光,桓溫看出這是一幅工筆人物畫,所題之名為《侍女圖》。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鬼王坐在躺椅上,旁邊一個侍女正拿著果子往他嘴里喂,而在這侍女的后面,向良正在做那不可說之事。除了這三人外,鬼王身旁還坐著兩個衣衫半掩的侍女,正在被動地接受鬼王的戲弄。
《侍女圖》筆觸之細膩,人物之傳神,堪稱一絕。若不是看到了左邊的題字,桓溫真不敢相信,這樣逼真的畫作居然是出自向良之手,看來縱情大法連他的繪畫水平都一并提升了。
縱是黃土已埋過胸口的桓溫看了這幅春日繪卷,也不禁面紅耳熱,握持畫軸的雙手顫個不停,也不知是氣憤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桓溫本以為畫卷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左邊卷軸下還露著一雙蓮足,桓溫又將畫軸拉開尺許,然后便看到了一口棺材,一個侍女仰躺在棺板上,棺旁站著個身寬體胖的光頭和尚,半披僧袍,面堆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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