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畢竟是門主,一聲大喝,將云門眾人都給喝住了。
吳英雄道:“爺爺,這賊婆子欺人太甚,害得奶奶不能生育,若不拿她開刀,后面的人效仿她,也來害爺爺,那該如何是好?”
石徑俠按刀小聲說道:“門主,這婆子害你不淺,你若饒了她,她未必肯領(lǐng)情,只怕還會變本加厲來害你,不若趁早將她除去,免除后患?!?
云天行道:“你們各位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連累你們背負惡名。若各位還認我這個門主,就請退回去吧?!?
吳英雄知道云天行的性子,知道再說下去,他也不會改變主意,又不好違背他的意思,只得又引著眾人退了回去。
云天行向燕秋萍看了一眼,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燕秋萍望著云天行遠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云天行已給了她太多的意外。他本人不向自己動手倒也罷了,也不讓門下人動手,這已經(jīng)大大超出的她的預料。
見云天行已回到了云門眾人那里,燕秋萍忙喊道:“云少主,莫忘了你應下的賭約!”
云天行沒有回應,徑直走入人群中不見了。
燕秋萍遙望著云天行消失的所在,心內(nèi)暗想:“云天行,你說你們有婚約在身,我倒要看看,你在知道她不能生育后,還會不會娶她。如果你仍肯娶她,那就是我輸了。如果你拋棄了她,那就是我贏了。這就是我們的賭約。咱們走著瞧吧?!?
燕秋萍轉(zhuǎn)身要走,顏映月忽然越眾走出,說道:“燕前輩,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些。你也是女人,應該知道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么重要,她只是路見不平,打了一鞭,卻落得這么個下場,難道燕前輩連一個蜃樓的人都不如嗎?”
燕秋萍回身看了顏映月一眼,冷冷說道:“怎么,顏莊主也要多事?”
顏映月道:“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這個外人自不好多管,只是覺得燕前輩這么做,有些不太恰當。云少主百般忍讓,那是他的品德,燕前輩步步逼讓,得理不饒人,可也太損前輩風范了。”
燕秋萍冷哼了一聲,道:“如果哪天柳追風被人殺了,不知顏莊主肯不肯為他報仇呢?”
柳追風叫道:“我招誰惹誰了,一句話沒說,怎么就被人殺了?”
眾人都暗暗好笑。
顏映月皺眉道:“我只是說出了此刻心中的想法,燕前輩不喜歡聽,我在這里給你道歉,何必拿這種不吉利的話來反駁呢?!?
燕秋萍冷笑道:“道歉這個詞都快被你們給用壞了,既然會犯錯,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道歉的,不都是為形勢所逼,不得不道歉嗎?你口頭上抱歉,只怕現(xiàn)在心里,我已是個頭頂雙角,滿身鱗甲,慘無人性的惡獸了?!?
顏映月?lián)狭藫夏橆a,心道:“怪咧,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燕秋萍不再說什么,將被打去的那兩截殘劍拾起,拄著藜杖,一步一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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