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云天行假裝肚子疼,先一步往那處刑之地去了,留下昏迷不醒的柳跖在這里,那崆峒弟子雖然沉默寡,但并不是傻子,聽云天行的話音,似乎是要自己繼續(xù)背著柳跖前行,如果一路平坦,這倒也罷了,可現(xiàn)在走的是山路,雖然有路,難免坑洼不平,高低不等,最是累人不過,最讓他心怯的是,還需要背人爬山。他身材瘦弱,哪里做得了這等苦差事,況且這也不是他分內(nèi)之事。
那崆峒弟子萌生了退意,便向唐晴柳蕙丁玲三人歉意一笑,道:“三位,實在抱歉,我剛想起來,師父還吩咐我要去辦一件緊要事,恐怕不能送你們過去了。你們想去瞧熱鬧,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到了山腳下,自會有人接應(yīng),到時根據(jù)他們的指引,直接上山便是?!闭f完向三人行了一禮就要走。
唐晴忙上前攔住,笑著說道:“師兄引我們到這里,勞苦功高,小妹還未曾謝過,哪能讓師兄幫忙一場,且隨我們一起去瞧場熱鬧,等散了場,小妹請師兄吃酒,如何?”
那崆峒弟子見唐晴擋在身前,身段極好,雖然用面紗遮了臉,但依舊隱約能夠看到面紗后那張臉孔,迷迷離離,反比往常又添了一份神秘感,又加唐晴身上散發(fā)出的香氣,含有一定的迷惑作用,那崆峒弟子一時看得入神,竟似木人一般呆住了。
唐晴見他犯了癡傻病,推了他一把,便掩口在那笑。
那崆峒弟子回過神來,發(fā)覺自己失禮,忙賠禮道:“實在抱歉,在下……在下……”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種事,想了一會兒,才道,“在下這就告辭了?!?
唐晴見他要走,又上前攔住,心內(nèi)暗想:“云天行走了,這人也要走,總不能叫我們?nèi)齻€女人背人上山吧,就算有力氣背,路上被人家看到,免不得要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我自己倒不很在意,她們兩個未必吃得起這些流。況且,我有意隱瞞身份,被太多人關(guān)注,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那崆峒弟子不知唐晴意圖,見她兩次攔住自己的去路,心內(nèi)暗想:“她想干什么?莫不是寂寞了,想從我這里討些安慰?唉,算了吧,我梅守信比不得卜師兄,沒那么俊俏風(fēng)流,也沒有萬貫腰纏,哪會有女孩子會喜歡我呀。”在心內(nèi)嘆息一聲,口上說道:“姑娘何故阻攔在下的去路?”
唐晴笑道:“還未請教師兄高姓大名?!?
那崆峒弟子道:“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姓梅,梅花的梅,草字守信?!?
唐晴看了柳跖一眼,拉梅守信走到一旁,眉頭緊鎖,先嘆息了一聲,才道:“不瞞梅師兄,小妹這位哥哥,身患重癥,怕是不久于人世。方才我那位兄弟說我們是去瞧熱鬧的,其實不是的,我們是來求醫(yī)的。”
梅守信道:“求醫(yī)?”
唐晴點了點頭,道:“我們兄妹五個相依為命,大哥是我們的支柱,如今身患重疾,我們自然要傾盡全力救他性命。曾聽一位朋友說過,江湖上有位神醫(yī)叫“青囊妙手”包不死,據(jù)說他醫(yī)術(shù)高超,但凡經(jīng)手的病人,沒一個死的。我們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后來聽說他要來崆峒山,這才不遠千里趕來找他,想求他施展起死回生之術(shù),救我大哥一救,只是……”
梅守信見她看著自己,欲又止,便接口道:“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