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在密林中穿行了一會,始終沒見到柳跖的身影,還當他又被蜃樓的人捉去了,心內十分焦急,又不放心丁玲和柳蕙,正想折道回去,忽然發(fā)現前方有個小湖,日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明鏡一般,而柳跖正趴在湖邊一塊石頭旁邊。
找到了柳跖,云天行稍稍松了口氣,可見他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心又懸了起來,不由想道:“無緣無故的趴在那里做什么,莫不是被蜃樓的人害了性命?必是這樣的!可惡!蜃樓,你們到底還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
云天行緊緊握住劍柄,整個人都因憤怒而戰(zhàn)栗,移動腳步,向柳跖走去,忽然,一陣清風迎面吹來,內中夾雜著幾個女子的嬉笑聲。
云天行一驚,忙閃身到了一株大樹后面,緩緩將太阿劍拉出,暗想:“難道是女殺手?”
屏住呼吸,在樹后靜等一會兒,不見人過來,云天行歪頭向外一瞧,沒看到人,便小心翼翼從樹后出來,提劍一步步向柳跖走去,忽然,又有女子的嬉笑聲隨風傳來,云天行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遙遙看見小湖對岸有幾個女子在湖中戲水。
云天行先是一呆,繼而咬牙切齒,心中暗罵道:“好你個柳跖!我還以為你被蜃樓的人害了性命,誰想你居然在這里偷看人家洗澡!看我不把你丟到湖里去,叫你出個大丑!”
云天行悄俏把劍收起來,提氣躡腳向柳跖走去,才走幾步,忽然又停住,一扭頭,正看見不遠處湖邊雜草叢中還藏著兩個人,也正趴在那向湖對岸張望。
云天行本沒注意到那兩個人,只因有個光點老在眼角余光里晃,扭頭一看,才發(fā)現了那兩個人。原來那兩個人里有一個是光頭,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光亮,又不住在那里晃動,這才被云天行發(fā)現了。
光頭旁邊那人幾乎把整個身子都隱在了草叢里,唯獨露一頂破笠帽在外面,也時不時晃動一下。
云天行藏到樹后,向那兩人瞧了一會兒,心想:“都說做和尚的要求個六根清凈,這和尚倒來河邊看姑娘家洗澡,成何體統(tǒng)。正可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今日若不給他個教訓,他必不知道悔改。該怎樣教訓他們呢?這樣好了,也把他兩個一道扔到湖里去吧?!?
轉念又想,“他們兩個與柳跖離得不遠,拋一邊,必然會驚動另一邊。這段日子柳跖幫了我不少,且饒他這一次,只把那兩個人扔到湖里去,把那幾個姑娘嚇走就是?!?
云天行打定主意,提氣躡腳向那兩人走去,走到近處才發(fā)現,這和尚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小,頭頂沒有香疤,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和尚。他旁邊那人被笠帽擋住了臉,看不到面容。
云天行悄悄溜到臨湖一棵大樹后,緩了幾口氣,飛身掠出,不聲不響來到那小和尚身后,一手抓他后領,一手提他腰帶,用力一拋,直把那小和尚扔了出去。
那小和尚正在專心致志觀賞姑娘們戲水,哪想到背后有人突然下黑手,直到快落水了,才“哎呦”叫了一聲,跟著一頭栽進了湖水里。
小和尚旁邊那個戴笠帽的倒也警覺,云天行剛把小和尚扔出去,那人已從草叢里跳起身來,疾使一招擒拿手向云天行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