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煙不知該如何作答,便一直沉默不語,葉傾城見她這樣,基本已經(jīng)確定她就是殺害冷雪坪和清虛的元兇,正要發(fā)作,忽見酈秋一路飛奔過來,到了近處,將一枚黑色令牌交了過來。
“這是在水師叔的房間里找到的,不知是哪里用的。師父可曾見過嗎?”
水寒煙見酈秋將黑色令牌交給了葉傾城,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糟糕!糟糕!我早知她是為此事找我,是以提前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這才敢來見她。來時(shí)怕她搜身,還特意把令牌藏了,誰想她居然趁我不在,派人去我房里搜找,果然是狡猾至極!只可惜事出倉促,容不得我多做安排。連蜃樓的令牌都被她找到了,這可怎么好?”
葉傾城將黑色令牌拿在手中看了一會(huì),并不認(rèn)得,向水寒煙道:“這是什么東西?”
水寒煙又想:“令牌上只刻有蜃樓代號,并未署我真名,即便是在我房里搜出來的,也沒什么能證明就是我的。我死活不承認(rèn)就是了?!笨诶镎f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是我無意中撿到的,覺得好玩兒就留下了?!?
葉傾城聞大怒,將令牌摔在地上,厲聲道:“你還狡辯!阿雪臨終前曾經(jīng)說過,你拿一枚黑色令牌給劍八看,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必是此物無疑。你以為我不認(rèn)得,就可以糊弄過去?你當(dāng)我是傻子?”
水寒煙心里迭聲叫苦,口里說道:“師姐,這東西真不是我的,是我無意中撿來的。你只憑這無主之物,還有云逸的一派胡,就把這些事全安在我身上,未免也太冤屈人了。好歹同門一場,師姐此番作為,真令我寒心?!北闼剖芰颂齑蟮奈?,以袖拭淚。
葉傾城冷哼一聲,道:“且不說你是蜃樓的人,我們飛雪閣待你不薄,你不知圖報(bào),反引狼入室,殘殺同門,今日若不為飛雪閣清理門戶,我這閣主也別做了!”用拇指將墨寒劍彈出,右手握住,一劍向水寒煙疾刺過去!
水寒煙見葉傾城發(fā)了真怒,知道多說無益,轉(zhuǎn)身飛奔而走。經(jīng)過一塊大石時(shí),猛的從后面跳出一個(gè)人來,跟著便有一條白綾迎面打來,不是賽西施是誰!
此時(shí)仍下著大雪,又是黑夜,雖有燈火照耀,難免火光不及之處。水寒煙沒想到賽西施藏在這里,一個(gè)不防,被白綾打中胸口,身體往后便摔,好在她反應(yīng)快,臨落地時(shí),手掌在地上一撐,又彈了起來,換個(gè)方向繼續(xù)逃。
賽西施并不去追,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天作孽,猶可??;自作孽,不可活!”
水寒煙見賽西施和葉傾城都不過來追,心中竊喜,才經(jīng)過一株千年老松,猛覺側(cè)首一物飛來,忙掣劍格擋,叮的一聲響,那物撞在劍脊上,發(fā)出一股勁力,將水寒煙震退了兩步。
水寒煙剛立住腳,又一物飛來,正打在劍上,水寒煙仍舊退了兩步,一而再再而三,水寒煙一連退了十?dāng)?shù)步,直到不再有物飛來,才停住腳步。
這時(shí),她才看清,千年老松下倚著一個(gè)小孩子,正在拋松果玩,不是冰山童姥是誰!
水寒煙臉色變了,暗想:“師伯的彈指神功果然非同一般,用這種輕飄飄的東西,又隔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居然還有這么強(qiáng)勁的力道。若被她貼身彈上一指,那還了得。”
冰山童姥脊背離開千年老松,把玩著兩個(gè)松果向水寒煙走去,口里說道:“你害了阿雪和清虛,又幫兇縱火,毀掉我飛雪閣多少珍奇罕物,若叫你走了,飛雪閣直接關(guān)門算了?!?
水寒煙見冰山童姥靠近,忙再換一個(gè)方向走,才走不遠(yuǎn),見一個(gè)年輕人按劍立于雪中,擋住了去路,卻是云天行。
水寒煙自認(rèn)不是云天行的對手,只得又退回來,轉(zhuǎn)身四望,見東西南北四個(gè)方向,分別有一人立守,登時(shí)心涼透底,暗想:“此四人之武功均不在我之下,若只有兩人,我尚有一線生機(jī),若四人齊上,我必死無疑?!?
葉傾城道:“水寒煙,不管你是不是蜃樓的人,你做下了這等背辱師門之事,都已不再是我飛雪閣的人。我今日便以飛雪閣閣主的身份將你逐出飛雪閣。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