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正獨(dú)自坐在天劍峰下發(fā)呆。
她的人雖然被派來了這里,但她的心卻還是在飛雪閣,亦或是說在留客峰暫住的那個人身上。
剛從玉門關(guān)回來,她本以為可以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至少可以把傷養(yǎng)好,可誰想第二天就又被派出來了。
正如往常一樣。
她雖是飛雪閣的副閣主,但很多事卻不能自己做主。
劍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她輕輕撫摸著秋水劍,腦海里卻在想那晚分別時的情景,很令人不舍,但又不得不舍。
不知什么時候,水寒煙走了過來,見冷雪坪獨(dú)自坐在那里,不由笑道:“師妹,我到處找你不到,原來卻是在這里。不在屋子里待著,跑這沒有人煙的地方來做什么?”
冷雪坪見水寒煙來了,忙站起身來,道:“我閑著沒事,出來走走?!?
水寒煙笑道:“這哪是出來走走,這是分明是出來坐坐才對。噯,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子這么有魅力,能讓我這冰山般的師妹牽腸掛肚,茶飯不思?!?
冷雪坪俏臉微紅,嗔道:“師姐,你胡說什么呢?!?
水寒煙伸出青蔥細(xì)指,隔空指著冷雪坪的心,笑道:“是不是胡說,這里最清楚?!?
冷雪坪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道:“師姐,平日里你是樂得清閑的,怎么這時候主動要求來這里?這里人少事多,可容不得你偷閑。”
水寒煙道:“我好歹是飛雪閣的一份子,只吃不做,時間一久,就算葉師姐不怪,其他幾位師姐師妹可都要怨我了。況且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我們這輩人沒一個閑的,就我閑著,也不成樣子。相對而,來這里駐守算是比較清閑的差事了?!?
冷雪坪道:“師姐在玉門關(guān)受過傷,現(xiàn)在都養(yǎng)好了嗎?”
水寒煙道:“不礙事了。你呢,明明受了傷,卻一直瞞著不說,別人看不出來,我可早就覺察出來了?!?
冷雪坪垂目道:“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勞師姐掛心了?!?
水寒煙輕輕握住她的手,道:“你我?guī)熃忝?,這么客氣做什么。那日在回飛雪閣的路上,我見你偷偷咳血,本想揭穿你,一想你是個要強(qiáng)的性子,必不肯承認(rèn),到時候反倒鬧個不好,也就沒說。這里沒人,我把話挑明了,你也別跟我瞞,實(shí)話告訴我,你的傷到底怎樣了?”
冷雪坪聽水寒煙這般說,也不好再瞞,便道:“那些兵卒雖然沒什么武功,但到底人多,我們幾番闖入敵陣,勢單力薄,哪有不受傷的。師姐和云逸的武功均在我之上,尚且受了重創(chuàng),何況是我。不過,將養(yǎng)了這些時日,已經(jīng)好多了,師姐不必?fù)?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