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扯下面罩,道:“天行,別怪余叔一直不跟你相見,只因我答應過云兄,要在暗中保護你,這才一直沒有露面?!?
原來這蒙面人正是余沽之,昔年云彌曾對他有救命之恩,自得救那日起,便一直跟著云彌。兩人自上一次分別,到今日這一見,已是隔了十多年。
云天行欣喜道:“余叔,我們已有十多年不見了吧?!?
余沽之微笑道:“你不見我,的確已有十多年。我不見你,最多兩三年而已?!?
云天行拉著余沽之來到紅漪面前,道:“余叔,我給你介紹……”
余沽之冷哼一聲,道:“不必介紹了,我知道她是誰。天行,你先退到一邊去,待我殺了這妖女,再與你敘舊?!?
云天行一驚,道:“余叔,你為什么要殺她?”
余沽之冷冷道:“你問我,倒不如去問她!”
云天行看向紅漪,見她臉色蒼白,道:“紅漪,你怎么了?”
紅漪擠出一絲微笑,道:“我沒事?!?
剛才見余沽之和云天行相認,紅漪便已猜到了,余沽之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會趁夜?jié)撊胨块g,想要殺掉她。
她一直在擔心這一天會到來,她也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云天行道:“紅漪,余叔,你們到底是怎么了?”
余沽之冷眼看著紅漪,厲聲道:“妖女!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紅漪癡癡的望著云天行,眼中不斷有淚珠落下。
她離他并不遠,可現在她連上前一步,擁抱他的勇氣都沒有了。僅僅一步之遙,卻似隔了一坐天塹,一坐冰山。那樣遙遠。
她知道,兩人今后再也無法牽手,再也無法相擁,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以前的種種幸福與快樂,都將在今日終結。
心愈痛,淚不止。
“紅漪,你怎么了?”
云天行想去幫她擦去眼淚,卻被余沽之一把拉住,只聽他說道:“她是蜃樓的人?!?
云天行怔了怔,艱難地轉過頭,看著余沽之,道:“余叔,你說什么?”
余沽之道:“我說她是蜃樓的人?!?
云天行笑道:“余叔,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最愛跟我開玩笑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余沽之道:“這是真的,不信,你問她?!?
云天行轉臉看向紅漪,又何必再問,她的眼淚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這個兩年來與他朝夕相處的人,幾乎成了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可她確是蜃樓的人,多么諷刺。
兩人相顧無,惟有淚千行。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很好,很好?!?
云天行說了兩個“很好”,一張口,吐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黑,萎靡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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