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漪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司空劍南道:“我雖是他師父,可這些私事,我也不好去管。我只盼著這傻小子能早點開竅,可他的態(tài)度,你也知道,根本指望不上?,F(xiàn)在就只能委屈你閨女你啦,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飯,那就不一樣啦,以這小子的性子,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就算哪天他吃了雄心豹子膽,背著你去招惹別的女人,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可以名正順的教訓(xùn)他。閨女,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紅漪聽干爹總說這些,雖然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但她一個女孩子,哪里聽得下去?口里說道:“干爹,你還說這些,我不理你啦?!币欢迥_,自顧自跑到溪邊玩水去了。
司空劍南笑了笑,走到云天行身旁,向爐中一望,見火焰赤紅,嘆道:“昔日歐冶子鑄造湛盧,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要是拿龍血礦從新鑄造一柄好劍,三年的時間恐怕也不夠。我們只是重鑄就已花去了數(shù)月時間,而今爐火依舊赤紅,不見轉(zhuǎn)青之象,看來你小子真是撿到寶了?!?
云天行道:“這都是師父的功勞,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司空劍南哈哈一笑,道:“你這臭小子倒是會說,不過,為師喜歡。其實,那日為師把它從墓穴里帶出來,本就是想留給你的,就怕你不收,所以才沒跟你挑明。事到如今,劍在爐中,就算你不要,也不成啦。”
云天行嘆道:“人家都夸我聰明,可在師父面前,我這聰明也都變成了小聰明,幾次被師父耍得團團轉(zhuǎn),卻一點也不知道。唉,師父就是師父,徒兒是萬萬不及的?!?
云天行停了停,又道:“師父,我已有了太阿劍,這劍我留著也無用,等它出爐,我還是給師父送到九幽谷里去吧。”
司空劍南笑了笑,道:“為師年紀(jì)大了,即便給我這劍,我也無處可用。此番回去,只想著尋個僻靜的地方,跟你師娘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終此一生,也就心滿意足了。你小子還年輕,未來大有可期,此劍留給你,再合適不過,而且你也會雙劍,只一柄太阿,恐怕還發(fā)揮不出你本身的全部實力?!?
司空劍南拍了拍云天行的肩膀,道:“為師要走了,沒什么能送你的,這柄劍你就留在身邊吧,也算是為師的一點心意。小子,以后遇上解決不掉的麻煩,別忘了你還有個師父,他的名字叫司空劍南?!?
云天行感動不已,道:“徒兒定當(dāng)銘記于心!”
司空劍南點了點頭,臨走前又向熔爐里望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過了良久,才道:“你們兩個速去收拾東西,跟我一起走吧?!?
云天行一驚,道:“師父,我們都走了,這劍怎么辦?我們忙活了這么久,不就要成了嗎?”
“成了?”司空劍南冷笑,“差得遠(yuǎn)呢,別看快要完成了,只這最后一步,已不知難倒了多少人。我當(dāng)初就覺得奇怪,此劍在爐中煅燒了七七四十九日,按說早該出爐了,至今爐說依舊赤紅,原來是這個緣故?!?
云天行道:“徒兒不懂,還請師父明?!?
司空劍南瞇起瞧著爐中赤劍,沉聲道:“若要此劍出爐,必需活人祭劍,如若不然,便是燒上一百年,也斷不能讓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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