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然體乏力虛,但求生心切,如今已到了第五層,只盼能一鼓作氣,闖出這座暗無天日的牢籠。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云天行的身上,畢竟是他救眾人出來的,也是他一路上沖在最前面,替大家開路,雖說他年紀不大,但在眾人眼里,云天行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的領(lǐng)袖。
一個身穿破爛長衫的文士見云天行垂頭不語,道:“小兄弟,你帶領(lǐng)大家一路闖到了這里,眼看就要重獲新生,為何垂頭不語,默不作聲?難道是想就此放棄?”
云天行仰頭看了一眼,苦笑道:“如今生路已盡,就算我不想放棄,又能如何?”
中年文士笑道:“以小兄弟的身手,未必打不破這隔板,事到如今,小兄弟不妨再試上一試,順著繩索攀上去,向隔板上打上幾掌,若將隔板打破了,那自然是好;若真打不破,那就是老天爺要亡我們大家,沒有辦法,我們各自尋個干凈的牢房,吃飽喝足了,等待牛頭馬面勾魂來就是了?!?
云天行道:“先生提醒的是,我這就上去一試?!闭f著走到繩索下,稍微用力拽了拽,覺得擔得起他,便抓著繩索向上攀了上去。
眾人在地下仰頭望著,心里的那份緊張感,不比在上攀援的云天行差上多少,畢竟是否能逃出生天,就在此一舉了。
云天行順著繩索一直攀到竹簍里,又順著竹簍上的粗繩爬到了隔板下,伸手抵住隔板,運力往上推了一把,竟然紋絲未動。
“好牢固的鐵板,看來上面是閂住了,我且打上幾掌試試,若真打不開,那也沒有辦法了?!?
云天行運起天地無極神功,將無極真氣匯聚到掌心,猛地一掌擊出,只聽一聲悶響,鐵板只是顫了一下,根本沒有破碎或者打開的跡象。
云天行不由皺起眉頭,心想:“這上面應(yīng)該被東西壓住了,不然不會這樣沉重,我如今身在半空,只憑一條繩索借力,掌力有限,便是打上一百掌,也斷無可能將此隔板打開。”
他怕下面的人怪他不盡力,于是又運力向鐵板打了幾掌,仍是一樣的結(jié)果,方才順著繩索滑了下來。
眾人眼見無法打破隔板,都垂目搖頭,各自哀嘆不已,唯獨凈塵端坐一旁,閉目養(yǎng)神,全沒慌亂心焦之象。
卻說紅漪殺掉獄首,搗毀大門機關(guān)后,直向第五層這里奔來,沿途見一干牢獄守衛(wèi)火急火燎地往這里趕,便知云天行他們外逃的消息已經(jīng)泄露,這里已經(jīng)開始做防御準備了。
她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看過整座牢獄的圖紙,第五層的出口在上面,只能由第四層打開,如果她不來幫忙,他們絕無可能逃上來,到時候被困在下面,沒水沒糧,最終還是一個死。
回想起以前與他在一起的那些事,紅漪不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咬了咬牙,又加快了腳步。
等她趕到這里時,此處已聚集了不下百人,呈圍攏之勢,個個提刀貫甲,嚴陣以待。
在眾人的中央,高高站著一個腰系鬼面具,相貌卻頗為俊秀的男子,此人名為李俊臣,是這里的二把手,雖然這里沒有副獄首這一職稱,但此人辦事利索,深得獄首大人喜愛,所以這里的很多事,獄首都是直接放權(quán)交給他來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