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谷地處十萬大山之中,極難尋覓,自打云天行進入這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便迷了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總尋不到九幽谷的所在,想出也已出不去了。自從與冷雪坪分別,到現(xiàn)在已過了一個多月了。
“蒼天吶,你已經(jīng)困了我一個多月了,可憐可憐我,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云天行盤膝坐在火堆旁,嘴里嚼著叫不出名字的鳥肉,不停向上蒼祈禱,但上蒼真的很忙,根本沒空搭理他。
被困在大山中的他,簡直狼狽至極,一身衣裳破爛不說,身上也受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傷,若不是他身懷絕技,哪還能坐在火堆旁吃烤肉?
就拿上月的某一天來說,他坐在山腳下生火烤野雞,一只不長眼的野豬也不知是沒看到,還是蓄意謀害,突然從后面狂奔過來,一頭將他撞進了火堆里。
他當(dāng)時正在發(fā)呆,沒注意到有野豬從背后偷襲,人被撞進了火堆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是打滾又是脫衣,慶幸不遠(yuǎn)處有個水潭,這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以他現(xiàn)在的本事,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未必擒得住他,而今竟被一頭野豬給陰了,幸好沒死,要真是死了,那還不得把陰間的小鬼們笑掉大牙?
當(dāng)云天行從水潭里回來的時候,這頭野豬還在火堆旁吃他烤的野栗,云天行大喝一聲,那野豬瞅了他一眼,并沒跑,直到云天行拔劍大叫著沖過來的時候,這才叼著已烤熟的野雞溜了。
云天行愣愣地站在火堆旁,看著被自己壓得尚在茍延殘喘的小火苗,以及旁邊吃剩的野栗殼,腦海里頓時涌現(xiàn)出萬馬奔騰的畫面。
“什么?這野豬吃栗子還會吐殼?這不成精了嗎?我的天吶,這畜生莫不是人變的吧?栗子吃了倒也罷了,臨走前還我把我烤的雞叼走了,這是明顯是謀食害命??!”
云天行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在心里暗暗發(fā)誓,若不把這頭謀食害命的野豬烤了,就活該被困在大山里一輩子!
這頭野豬皮毛黝黑,額上有一塊月牙白斑,并不難認(rèn)。
白日云天行提劍到處尋找那頭白額野豬的蹤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有幾次的確見到了豬影,可它一見到云天行,拔腿就溜。這大山之中,毒蟲瘴霧太多,云天行不敢深追,每次都叫它逃了。
云天行見它一直在附近活動,并不遠(yuǎn)去,便有意想設(shè)陷阱捉它。
起初他本想在地上掘個大坑,底下插上幾根削尖的竹棍,做個捕獸陷阱,苦于沒有掘土的工具,只得罷了。而且那只野豬體型肥大,坑太小了,根本盛不下。
想了好些主意,總沒一個能用的,云天行深恨野豬無恥久矣,日夜苦思冥想,終于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用木棍捆了一個人形骨架,又用干草填充,再將自己的外衣給草人套上,做了一個假人。
這草人雖然簡單粗陋,應(yīng)付人是不成的,但對付野豬卻是綽綽有余了。
當(dāng)晚云天行便生了個大火堆,將草人擺在火堆旁,保持坐姿,又將早已捉來的野兔野雞殺了烤上,自己則攀到樹上,拔劍等著野豬出現(xiàn)。
這個方法不可謂不靈,香氣散出去后,那野豬果然又來了。
云天行握著劍,蹲在樹干上往下瞧,見那野豬在遠(yuǎn)處來回走動,就不靠近,不知是在尋找機會,還是在尋思什么,心下更是驚異。
“你一頭野豬還能識破我這草人不成?若是你不沖過來,明天我就按原路返回去,總不能叫你們這些妖孽害死在大山里?!?
正想到這里,見那頭野豬前蹄已開始刨地,看樣子是要蓄勢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