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歸坐,下人們上了茶點,便都被譚千秋打發(fā)出去了。此時書房內(nèi)只有他們?nèi)恕?
冷雪坪見譚千秋如此嚴(yán)肅莊重,似乎真有要事要談,看了云天行一眼,心想:“該不會真讓他猜中了吧?”
譚千秋道:“譚某此時請兩位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請兩位幫個忙?!?
冷雪坪心想:“既是幫忙,自然不會是說親的事了?!北愕溃骸白T老先生有話請說,能幫得上忙,自然不遺余力?!?
譚千秋道:“十多年前四海盟為禍江湖,鬧得人人不得安寧。葉孤鸞只身仗劍,闖入四海盟,劍殺沈蒼龍,四海盟一夜覆滅。我本以為這些余孽已被盡數(shù)鏟除,哪里想到還會有死灰復(fù)燃的今日。前些日子,聽幾位從萬佛寺回來的朋友說,四海盟的上面似乎還有一個叫‘蜃樓’的組織,其威脅性可想而知。冷閣主也是從萬佛寺而來,這些事想來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冷雪坪點了點頭。
譚千秋道:“不管是四海盟,還是蜃樓,對于整個江湖而,都是一個威脅。我們江南七道上勢力眾多,可與飛雪閣、萬佛寺、云隱門這些一等一的大勢力相比,卻是上不了臺面的?!?
“況且各方勢力都只求明哲保身,越是這樣,越容易被四海盟利用。他們有了可乘之機,也許不用一兵一卒,便可讓各方勢力發(fā)生嫌隙,甚至大打出手。十多年前,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所以,我想聯(lián)合江南七道上的各位朋友,組建一個盟會,大家同心同力,一致對外。冷閣主覺得譚某的提議如何?”
冷雪坪道:“譚老先生居安思危,未雨綢繆,實乃江湖之幸,只是組建江南七道盟一事,怕是困難重重,不好實現(xiàn)?!?
譚千秋嘆息一聲,道:“何嘗不是如此。我曾跟江南霹靂堂,映月山莊,追風(fēng)寨,指玄門的幾位朋友提起過此事,大家都曾受過四海盟的牽連,當(dāng)然沒人反對,只是,這盟主之位一時難以定奪?!闭f到這里,譚千秋住口不說,只裝口渴,端起茶杯來呷茶。
冷雪坪已經(jīng)明白了,心想:“原來他是讓我借飛雪閣的名頭,推他做江南七道盟的盟主。難怪唐溢要非要讓我來送回帖,還說壽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真是送的一手好人情。這個唐溢,下次經(jīng)過桃花庵,非要砍他幾棵桃樹不可!”
云天行心道:“唐溢啊唐溢,我就覺得你沒安好心,原來局在這呢。一只雞,二斤五花肉就把我們給賣了?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再說,肉都讓老道搶了,我也沒吃到多少。這筆賬可不劃算?!?
譚千秋放下茶杯,道:“天色已晚,譚某怕打擾兩位休息,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請兩位過來,就是想請兩位幫譚某一把,坐上這江南七道盟的盟主之位?!?
事關(guān)飛雪閣,云天行不好妄加評論,只好端起茶杯來喝茶。
冷雪坪心想:“若只是要我個人幫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若牽連上整個飛雪閣,那可就難辦了。江南勢力眾多,各為己謀,而且魚龍混雜,如果硬搓在一起,未必能夠同心同力。若是有人圖謀不軌,借力生事,也是一大禍患。誰又能確定譚千秋本人只為一心對敵?若真有個別的什么心思,怕是會將飛雪閣置于不仁不義之地。此事萬不能答應(yīng)?!?
譚千秋見冷雪坪不語,又道:“江南七道,人才濟濟,譚某武藝算不上出眾,可自認(rèn)還有些經(jīng)營謀劃的本事。盟主之位,干系重大,絕不能讓那些只會呼喝動武的莽夫來坐,所以譚某要爭上一爭,一來為了江南,二來也是為了整個江湖。不知冷閣主肯否幫忙?”
冷雪坪道:“江南之事,本閣主不甚了解,譚老先生想坐盟主之位,怕是得另請他人了?!闭f完站起身來,“我們本為唐溢順道送帖而來,既然帖子已經(jīng)送到,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譚千秋見兩人要走,忙道:“兩位慢走,在下還有一物,想請冷閣主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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