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無量將雙手負在身后,目光在來人頭上掃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大師法號是什么?在哪座靈山仙廟禮佛?”
那和尚嘿嘿一笑,道:“貧僧法號‘真戒’?!?
“真戒?”杜無量笑容一僵,“莫非你就是萬佛寺凈空方丈的弟子真戒?那個江湖人稱‘火云手’的真戒?”
“正是?!?
云天行和阿笙見來人是萬佛寺的人,相視一笑,心里多少踏實了些。
“久仰,久仰?!?
杜無量抱拳說了一番客套話,心里卻在想:“怪不得剛才與他對掌,覺得掌心火辣辣的,像被烈火灼燒一樣,果然是‘火云手’真戒。不過,他這火云手倒跟我這噬血魔功有幾分相像,出掌同樣無聲無息,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聯(lián)系,我不妨跟他問個清楚。我這套功法正處在瓶頸期,多借鑒其他武學(xué),于我大有裨益。這和尚深夜來到此地,未嘗不是老天借他來助我的?!?
聽到杜無量的夸贊,真戒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話。
杜無量雖然想問有關(guān)火云手的信息,但又覺得太過突兀,初次見面便想探聽別人的成名絕學(xué),實在太過失禮,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師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若論江湖輩分,杜無量恐怕還要高上真戒一輩,尊稱他一聲“大師”,一是有求于他,二是不想與他鬧得太僵,畢竟他是萬佛寺的人,又是凈空方丈的弟子,明日大會,他們應(yīng)該還會見面。杜無量之所以絕口不提剛才真戒偷襲之事,也是因此。
真戒道:“貧僧來這里,只為渡人?!?
“渡人?”杜無量道,“渡何人?”
真戒道:“渡該渡之人。”
杜無量道:“何人該渡?”
真戒笑了笑,并未回答。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兩個躺在地上的孩子,不由皺起眉頭,道:“杜堂主,這兩位是?”
杜無量勉強露出一絲笑意,道:“這是我新收的兩個小徒弟。孩子嘛,頑劣性子可真了不得,非得要我教他們武功,這不,才練了一會就嫌累,不學(xué)了,倒頭就在這睡了,可憐我這個做師父的,還要為他們驅(qū)蟲打蚊,唉?!?
云天行在心里暗罵杜無量胡說八道,卻又不好沖出去揭露他的繆,只氣得攥拳捶自己大腿。
真戒笑道:“杜堂主,貧僧沒有頭發(fā),可眼睛還在,這倆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你杜堂主的徒弟啊?!?
杜無量笑道:“大師覺得哪里不像?”
真戒又歪著腦袋看了一會,道:“哪里都不像?!?
杜無量走到兩個孩子身旁,為他們蓋好被子,尤其蓋住了纏滿布條的手腕,道:“大師說笑了,一個人是不是我們吟虎堂的弟子,大師單從外表又怎能看得出來?!?
真戒道:“杜堂主說得是,從外貌的確看不出來,如果杜堂主肯將他們喚醒,容貧僧問上一問,事情不就明了了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