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殺人啦,快逃啊,臭道士殺人啦,快逃啊……”云天行趁亂大喊,拉著阿笙便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鉆。
鶴道人見迎面飛來一個面袋,便知是云天行那小子在搗鬼。他鶴道人是何等人物,豈會被一袋面砸中?正想閃躲,可誰知周圍人擠人,根本沒有躲閃的余地,鶴道人頓時(shí)懵了,低頭一瞧,難不成要遁地走?他可不記得自己學(xué)過遁地術(shù),無奈暗罵一聲,抬袖往面前一遮。
面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頭上。白面順頸撒下,鶴道人里里外外都成了一個“白人”。
鶴道人雖然不修邊幅,但他這個人極愛面子,當(dāng)街被人從頭到腳撒了一身面粉,那憤怒可想而知。
兩人逃出好遠(yuǎn),仍能聽到鶴道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云天行縮了縮脖子,道:“鶴老頭發(fā)瘋了?!?
阿笙笑道:“他平時(shí)看起來邋遢,實(shí)際上十分注重儀態(tài),見人又常以前輩自居,今天當(dāng)街被你撒了一身面粉,以后還怎么見人?不發(fā)瘋才怪呢?!?
聽阿笙這么說,云天行心中頗感歉疚,正想著該找個怎樣的方法給鶴道人賠禮道歉,忽然聽到后方喧鬧聲大起,回頭一望,只見一個“白面人”正踏著人頭飛掠而來。
此時(shí)的鶴道人可謂是狼狽至極,身上沾滿了白面粉不說,從上方飛掠,還得被底下的人謾罵。他不可能對這些平頭百姓出手,只好將怨氣憋在肚子里,等見到正主再一并算賬。
眾人似乎早已忘記罪魁禍?zhǔn)祝炊鴮⑷雒娣圻@一極其浪費(fèi)又極其不道德的行為歸咎于鶴道人,畢竟他在人家頭頂上飛掠,衣服上面粉抖落下來,又對人群造成了二次傷害,于是伴隨著鶴道人的前進(jìn),叫罵聲更激烈了。
云天行見鶴道人視死如歸般朝他沖來,不由打了個激靈,拉著阿笙拐進(jìn)巷子里,道:“這鶴老頭真瘋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闭f話間,見前方門前正有一人在開門。
當(dāng)兩人奔到門前時(shí),那人已開門進(jìn)去了,正要關(guān)門。云天行急中生智,往門上一指,阿笙會意,兩人硬推開門邁了進(jìn)去,又將木門關(guān)上,再上了閂,方才倚在門后舒氣。
一口氣舒下來,云天行不由怔住了,只見眼前正有一人伏在地上,撅著屁股,臉面親吻著大地,這似乎是自己強(qiáng)行推門所致,一股歉疚頓時(shí)感油然而生。
阿笙捂嘴輕笑。
那人扭了扭屁股,從地上爬起,轉(zhuǎn)過身來,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盯著這兩個突然闖入并把自己撞倒的人。
兩股鼻血一快一慢從鼻孔中流下。
那人看過來,云天行和阿笙也盯著他。就這樣,三人默默看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那人似乎被這兩個外來闖入者給惹怒了,闖進(jìn)人家院子不開口解釋或者道歉也就罷了,竟然還跟自己瞪眼,最可氣的是兩個瞪他一個,簡直豈有此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