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遠(yuǎn)自刎未成,又去抓劍,云天行縱身一躍,恰好落在劍旁,一腳踢中劍柄,長劍貼著地面,飛滑出去,“咚”的一聲,釘在一旁的柳樹根上。
石遠(yuǎn)怒道:“你為什么不讓我死?!”
云天行道:“你有勇氣去死,為什么沒有勇氣聽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么好說的,大仇已報,我這就隨她去了!”
石遠(yuǎn)又要去拔劍,云天行用劍鞘在他背心一撞,頓時將他撞得撲在地上,道:“虧你還自詡聰明,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透,被人利用了,還嚷著要自殺,不丟人嗎?”
石遠(yuǎn)趴在地上,久久沒有站起來,只是在嗚嗚地哭。
云天行搖頭嘆息,轉(zhuǎn)身望向張溪,道:“大當(dāng)家,他好歹跟你兄弟一場,你把他害成這樣,難道你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張溪冷冷道:“路是他自己走的,他變成什么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云天行道:“二當(dāng)家的妻子失蹤,他悲痛欲絕,而你作為他的大哥,不去安撫他,反而借機擇利用他,難道這還跟你沒關(guān)系?”
張溪喝道:“你胡說,我利用他什么了?”
云天行道:“你給二當(dāng)家寫了一張字條。那張字條上描述了他妻子被人凌辱致死的慘狀,我甚至都想不出,還有哪些話語會比那上面的字句更令人發(fā)指?!痹铺煨衅沉朔赝纯薜氖h(yuǎn)一眼,“這張字條我看了都感到憤怒不已,何況二當(dāng)家本人?!?
張溪冷哼一聲,道:“胡說八道!我可沒寫過什么字條?!?
云天行點了點頭,從懷里摸出一張字條,反手?jǐn)S入人群中,道:“大家都看看吧,這就是你們大當(dāng)家筆下的杰作。”
字條一飛到人群中,眾人紛紛圍擠過觀看。字條不長,但字字誅心。但凡看過字條的人,臉上的神情都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有憤怒,有憐惜,有絕望,有痛苦……
云天行注視著張溪,道:“你將這一系列的暴行都推到了那四個人身上,所以二當(dāng)家才會失去控制,一個個將他們殺掉了。你這一招借刀殺人,用得實在高明,世間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將此計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張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云天行,我看你是聰明過了頭。他們四個跟我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他們?而且還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傻?”
云天行道:“他們四個的確跟你無冤無仇,不但無冤無仇,而且還跟你格外親近,但你還是毫不猶豫就將他們拋入海中,當(dāng)成了魚餌。依我看,不論是誰,在你眼里都只是一種工具,隨時都可能被你舍棄,為你犧牲。”
“越說越離譜了。”張溪冷笑著,“你倒是說說看,我什么要利用二當(dāng)家去殺掉他們四個?”
“為了除掉王近?!痹铺煨心樕喜忌弦粚雨幵?,“因為王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的陰謀,而你偏偏又不是他的對手,別說是你,就你跟二當(dāng)家一起上,都未必能勝他,所以你才設(shè)下了這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