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無賊將酒壺嘴從口中移開,道:“哪里古怪了?”
逸清塵回到桌旁,低聲道:“前面這條街上一點(diǎn)亂子都沒有,甚至比洛陽城里的大街都要安寧,我們一路走來,搶劫、殺人等事早已司空見慣,這里卻一點(diǎn)事沒有,這還不怪嗎?”
馬無賊將喝空的酒壺放回桌上,抹了抹嘴,笑道:“逸老弟,你多心啦,會(huì)用好酒來招待客人的主人,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云天行又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diǎn),咕噥道:“沒錯(cuò),會(huì)用美味點(diǎn)心來招待客人的主人,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鐘婉笙在旁掩嘴偷笑。
妙清瞥了馬無賊一眼,又斜了云天行一眼,暗道:“兩個(gè)沒用的家伙!”
溫如玉笑道:“師弟不必多心,樊三娘嫉惡如仇,我等又不是惡人,她怎會(huì)害我們呢?!?
逸清塵道:“樊三娘?那是誰?”
就在這時(shí),忽聽門外有人鼓掌,跟著“吱呀”一聲,房門便被人推開了,一個(gè)勁裝女子大步跨進(jìn)廳來,在她身后跟著的正是引他們進(jìn)來的那位女子。
眾人向那勁裝女子看去,只見她身著絳紫色白線繡邊錦衣,腰系一條寸寬鑲著金邊的紫色玉帶,頭挽單螺髻,髻上斜插三支翠綠玉簪,玉簪下各墜有一朵玉質(zhì)海棠花,走起路來,三花搖擺,正與她那搖曳的身姿交相呼應(yīng)。
“常聞溫少俠聰辯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那勁裝女子目光在廳中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在溫如玉身上,微微一笑,忽然雙膝微曲,倏地縱身飛起,空中一個(gè)轉(zhuǎn)身,恰好坐到一張空桌上,她曲著一腿踩在桌面上,另一腿則懸于桌下,那姿態(tài)如若讓閨中少女來做,她們一定做不出,雖說這種姿態(tài)待客頗為不敬,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向來不拘小節(jié),自然也沒那么多忌諱。
溫如玉笑道,“三娘是如何認(rèn)出我來的?”
樊三娘笑道:“溫少俠遮得住面容,卻遮不住這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當(dāng)今江湖上,常被人拿潘安、宋玉來比的只有兩位,一位是百里藏花,另一位便是溫少俠你了,百里藏花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溫少俠我卻從未見過,所以,我就來猜上一猜,這可不就猜中了嗎?!?
溫如玉笑了笑,道:“江湖上英才俊杰何其多,我又算得了什么,三娘能認(rèn)出我,恐怕別有所從吧?”
樊三娘看著溫如玉,微微笑道:“相比這個(gè),我更好奇溫少俠是如何認(rèn)出我來的,我們從未見過,而你卻在我進(jìn)門之前就認(rèn)出是我,難道溫少俠還能看穿墻壁不成?”
溫如玉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小廳角落那根紅木頂梁柱旁,用手自上到下?lián)崦坏篱L(zhǎng)長(zhǎng)的類似齒印的凹痕,道:“從這道印痕來看,這里應(yīng)該有一位使用鋼鞭的高手。”
樊三娘笑道:“江湖上會(huì)使鋼鞭的人很多,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但?!睖厝缬窠又f道,“能在這渾圓的柱子上留下深淺相同的印痕,這樣的并不多,不是嗎?”
樊三娘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fù)笑容,道:“據(jù)我所知,能做到這般的在江湖上至少有五位?!?
溫如玉回到桌邊坐下,笑道:“那喜歡海棠的還有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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