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鸞道:“有什么好解釋?”
何繡衣抽泣一下,道:“你不解釋他們都當你是兇手,說你違背了江湖道義,而無信,殘殺仁義之士,說什么的都有,難道你要跟全天下的人為敵嗎?”
葉孤鸞道:“誰要殺我,盡管來好了,全天下又如何?”
何繡衣笑道:“是啊,你不怕死,你是大英雄,你厲害?!?
何繡衣別過頭,從他身旁快步走出茶棚,拉起朵兒的手,道:“我們走?!?
朵兒從她手中掙開,道:“何姑姑你不要拉我走,我要跟大叔學(xué)劍?!?
葉孤鸞執(zhí)劍走出了茶攤,朵兒望了望葉孤鸞,又望了望何繡衣,又將目光移到葉孤鸞的背影上,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喊道:“大叔,等等我?!?
何繡衣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兩人漸走漸遠,忽然咬了咬牙,拔足跟了上去。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云天行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鐘婉笙道:“怎么了?”
云天行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朵兒有些可憐。”
鐘婉笙道:“朵兒雖然沒了父母,但還有叔叔和姑姑呀,她年紀還小,時間一久,悲傷就淡了,我想她應(yīng)該會快樂地長大的?!?
云天行心想:“心里有了仇恨還會快樂嗎?”他沉默了良久,忽然道:“阿笙,你覺得朵兒跟他們哪一個會比較好?”
鐘婉笙微笑道:“兩個一起跟才好呀?!?
云天行道:“但朵兒只能選一個?。俊?
“誰說她只能要選一個啦?”鐘婉笙吐了吐舌,心想:“天行哥哥,你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云天行一邊喝茶,一邊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鐘婉笙飲盡杯中茶水,站起身來笑道:“快別想啦,我們還要趕路呢,不能再耽擱了?!?
“嗯。”云天行點點頭,又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兩人從樹上解下韁繩,翻身上馬,向北疾馳而去。
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清風(fēng)拂過樹林,茶攤不遠處一棵樹后,一角衣袂隨風(fēng)揚起,風(fēng)一過,衣袂又蕩回樹后,這一來一回,已不知過了多少次。
原來,這樹后藏了一個人,一個紅衣女子。
沒人知道她站在這里,也沒人知道她已在這里站了多久。
她的衣袂隨風(fēng)飄飄,但她的人卻一動不動,一雙含情美目直直盯著兩馬消失的位置。
“唰——”
樹上的枝葉突然晃了晃,幾片落葉隨之飄下。
紅漪似已凝固的身子忽然動了動,一雙眼睛望著隨風(fēng)飄蕩的落葉,直到落葉墜在地上。
“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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