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異母的弟弟柳云飛正站在主位旁,臉上帶著一絲看好戲的陰鷙表情。
主位上,坐著柳家家主柳淵,而他身邊那位打扮得珠光寶氣、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正是柳緋煙的小娘林氏。
“呦,什么日子啊,來這么多客人?”
柳緋煙嬌聲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驚訝,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柳淵和林氏身上。
柳淵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帶著明顯的不悅:
“緋煙!今日是你小娘四十五歲壽宴,張吳李周四大家族都來為你小娘祝壽,這等大事,你難道都忘了嗎?”
柳緋煙故作恍然,隨即掩唇發(fā)出一聲輕飄飄的、帶著明顯諷意的笑:
“哦!四十五歲壽宴?爹爹您恕罪,都怪女兒不好,女兒回來之后整日忙于丹道,還…還真給忘了呢!”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林氏,語氣更加婉轉(zhuǎn):
“不過這才四十多歲便大張旗鼓過壽的,女兒也還真是頭一次見呢?!?
“女兒今年也三十過半了,再有個三五年的,是不是也能過壽了?”
這話說得極其刺耳,廳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氣氛尷尬無比。
葉天賜聽了反倒是想笑的很,師娘還是這般伶牙俐齒,招招見血……!
“你……怎么說話呢?”柳淵聞更生氣了。
林氏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笑容僵住,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卻又立刻換上一副大度溫婉的表情,輕輕拉了拉柳淵的衣袖,聲音柔和帶著委屈:
“老爺別生氣,緋煙她還年輕,剛歸家,性子直,無心之罷了。
這等小事,妾身不會放在心上的。今日貴客盈門,莫要為這點小事掃了大家的興致?!?
她努力維持著端莊,但手指卻微微蜷緊,一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
“哼,越大越不像話了!”
柳淵重重哼了一聲,顯然對柳緋煙的態(tài)度極為不滿,但礙于賓客在場,也不好深究。
這時,坐在下首的張家家主張照凌,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須,目光灼灼地在柳緋煙身上流連,笑著打圓場道:
“柳大小姐風(fēng)采依舊,明艷照人,不愧是我水煙城第一美人啊!幾年不見,更添風(fēng)韻了!”
他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在場的幾位公子哥也紛紛附和,看向柳緋煙的眼神都帶著熱切,都想將這位曾經(jīng)明動水煙城的第一美女據(jù)為已有!
張家那位公子哥張狂,更是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打轉(zhuǎn),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張家家主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柳緋煙身后戴著面具、氣息內(nèi)斂的葉天賜,問道:“柳大小姐,不知這位是……?”
柳緋煙微微一笑,介紹道:“張伯父謬贊了。這位是我的徒兒,名叫葉凡?!?
“哦?葉凡?”
張家家主上下打量著葉天賜高大身形:“既是柳大小姐高徒,想必在丹道或武道上定有不凡造詣!”
“只是……為何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旁邊一位李家公子也好奇地出聲附和。
柳緋煙神色不變,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輕笑:
“讓諸位見笑了。我這徒兒天資聰穎,只是……幼時遭遇意外,面容有損,相貌頗為丑陋,恐驚嚇到諸位貴客,故才以面具遮掩。還望諸位海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張家主點點頭,不再追問。
“咳咳咳!”
就在這時,廳內(nèi)傳來幾道咳嗽聲。
只聽柳云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
“諸位叔伯、同窗,我大姐姐剛死了夫婿,現(xiàn)在正著急找不到下家呢,幾位叔伯若有合適人選,還望給我這苦命可憐的大姐姐舉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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