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排查那兩個人的不在場證據(jù),落到筆頭上,真的可以最后的蓋章定論明確知道他們二位是不是和案子有牽扯的說白了也就王勇那么一個時間點。
沒辦法,閆潔出事的時間離現(xiàn)在太久,而且當時案發(fā)時也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那是一起刑事案件;還有兆力和唐雯雯的也是,說白了,除去兆力的那幾塊皮外,這兩個人現(xiàn)在都是死不見尸的狀態(tài),首先一個是談不上案發(fā)時間,其次就更無法確定案發(fā)時這二位在不在所謂的現(xiàn)場了,而且,為了確認他們是不是和這兩個人的失蹤有關(guān),警方也早就去過彭友旭和馬馳的住所,搜索之后的結(jié)果也是沒有找到失蹤的那二位留下的痕跡。
所以啊,破案有時候也像押寶,而這會兒鄭執(zhí)手里的寶就全壓在眼前這間十米見方的辦公室里了。
那個之前給彭友旭馬馳二位做過不在場證明的小職員又被安排端坐在老板桌的對面,而在她面前擺著的則是那天她拿來請示領(lǐng)導的那份文件。
同樣的問題被翻來覆去問了好幾遍,小職員本來還算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都有點不正常了,凳子還是那把凳子,溫度卻燙屁股,手也是原裝的那雙手,只不過如今的造型卻像兩根天津大麻花。
這會兒,其中一根麻花翻過一頁文件,聲音微微顫抖地念著上面的內(nèi)容:“人事處上個月的差旅支出共計四萬七千五百八十九元,超出部門標準上限一萬三千四百元,喬總給出的超支說明是必要公出,但按照公司慣例,因必要公出產(chǎn)生的開支最多不能超過既定上限七至八千元,喬總為了這事找了我們部門好幾回,我們領(lǐng)導做不了主,所以才讓我請示彭總。然后彭總就讓我把人事那邊的差旅明細逐項念給他聽,我記得才念到一半吧,門外就來了消息,說王勇出事了?!?
后面那些小職員是扭著脖子直接和鄭執(zhí)說的,說實話,她就是個打工的,本來進公司的時候還盼著有天能有機會升個職加個薪,可這才幾天工夫啊,公司就接二連三的出了這么多事,而她自己更是作為關(guān)鍵證人被反復問詢了十好幾遍,問不可怕,可怕的是反復問。
就好比這會兒吧,又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的小職員臉直接成了菜色。
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小職員弓著腰坐在椅子上,臉上身上無不在無聲朝鄭執(zhí)吶喊著幾個字:求放過!
鄭執(zhí)呢,也沒難為人的意思,拿著之前做了幾回的筆錄,一個字一個字地核對過去,終于點了點頭:“人如果說的是假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前后幾次都沒出入?!?
他的意思很明顯——小職員說的是實情,彭友旭和馬馳的不在場證據(jù)成立。
這話一出口,葛嘯天立馬就不樂意了,他發(fā)瘋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指著彭友旭就喊:“他不可能沒問題!我真的聽見他們兩個在說閆潔的死了!”
“老葛,不帶你這樣誣陷人的,是,就算我們說了閆潔,也說了她的死,可你放眼看看這整間公司,又有誰沒議論過那件事的,你不能因為我們說了,就隨便扣這么大一頂帽子在我們頭上吧?!”似乎是受到了證人證的鼓舞,自打進了這個屋就沒說幾句話的彭友旭忽然開了口,生氣的話從那張慣會拖長腔的嘴里說出來,少了讓人覺得被冒犯到的反感,倒容易生出一種同情來。
就好比鄭執(zhí)旁邊的楊吶吧,她就覺得那個姓彭的是清白的,本來么,“不在場證據(jù)都那么明顯了,他們兩個不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