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滄江水面,冰霧朦朧。
一艘艘懸掛“白”字旗的戰(zhàn)船,沿河北上。
雖然是逆流,可冬季水流緩慢,阻力反而不大。
比起在冰雪陸地行軍,需要翻山越嶺,坐船去沁水還是更快,關(guān)鍵是省了l力。
船隊中間,一艘格外巨大的戰(zhàn)船上,立著一名面若刀削的將領(lǐng)。
他目視前方,面色冷峻,眼神透著一絲不安。
此人名叫吳寶祥,乃是五品定遠將軍,也是這次率兵支援沁水的白王軍將領(lǐng)。
雖然軍功平平,可為人謹慎,極少犯錯,所以才被白王看中。
事實上,若非白王的幾個大將,都去應付青王、燕王,加上宣威將軍石勇“叛變”,這次的出征也輪不到他。
所以,吳寶祥更加珍惜這次機會,若能一舉讓鎮(zhèn)北軍元氣大傷,那必然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自從昨天接到了高進義傳來的調(diào)兵信函后,一路北上,遲遲不見暗衛(wèi)沿途送信。
按理說,就算天寒地凍,也該持續(xù)匯報軍情,好讓他們隨時調(diào)整備戰(zhàn)。
高進義這么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軍,不會連這都不明白……
“吳將軍,何必愁容記面?還有兩個時辰,就要抵達沁水了?!?
后方甲板上,擺了一張長桌。
有個穿著道袍的長須男子,正在描繪一幅山水畫。
正是這滄江水,和一艘艘戰(zhàn)船北上。
“貧道這幅‘北落沁水圖’,必能祝白王殿下旗開得勝!”
吳寶祥回頭,看著那道人,心里多少有些發(fā)怵。
煙雨樓第五樓館主,李存墨,曾在道門出家,后因當了殺手,被道門逐出。
此人擅使罕見的鐵筆武器,揮的墨水,含有劇毒,所以又稱“毒墨道人”!
吳寶祥勉強笑了笑:“李道長,遲遲不見暗衛(wèi)送來戰(zhàn)報,實在反常,我擔心高大人會不會出事了?!?
“放心吧,高大人的武功,我討教過,離武道宗師也就差了一線?!?
另一邊,一個正在擦拭一把鋸齒長矛,綁著一頭發(fā)辮的壯漢,低沉開口。
“鎮(zhèn)北軍中,可能也就那林逍親自出手,才有機會殺死高大人?!?
“可高大人何等精明,豈會跟林逍一對一?所以,不會有事?!?
煙雨樓九樓館主,茅不拔!
此人擅用一把長矛,近可刺,遠可投,天賦異稟,身l強壯如牛,大冬天也光膀子。
這兩人,都已經(jīng)和婁隨風一起,投靠了白王。
為了確保給鎮(zhèn)北軍迎頭痛擊,所以調(diào)派了這兩大高手,帶著幾十名精銳,潛伏于大軍之中。
吳寶祥雖然是主將,可面對這兩個殺人如麻的江湖強人,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也是,可能是我多慮了……”
吳寶祥正心里犯嘀咕,卻忽然見岸邊有一匹馬快速靠近。
一名男子掏出了白王軍令旗,用力揮舞。
“是暗衛(wèi)!”
吳寶祥大喜,急忙讓船靠邊,接了那人上來。
“稟吳將軍!沁水出事了!”
那暗衛(wèi)一臉驚慌道:“高大人被穆家軍的穆婉瑩給殺了!”
“如今沁水城五千守軍,全都投靠了鎮(zhèn)北軍,不能再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