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只聽到頭頂上面爆發(fā)出一聲轟鳴巨響。
她整個人都被下了一跳,隨后,棺材匠從上空緩緩的降落了下來。
“轟轟轟…”,破爛的屋頂,讓風(fēng)雨進(jìn)來,一道道閃電霹靂不斷的閃爍著,屋子里面的幾根蠟燭的火光搖曳了幾下后,徹底的熄滅了,棺材匠不露聲色的站在前方,而月青,只是感覺到有些發(fā)冷,她呆呆的問道“我…我宵哥呢?”
棺材匠并并不想要說:你的霄哥被我一拳頭干成了一地的碎肉。
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從進(jìn)入替天開始,有怎樣的結(jié)局,這不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的事情嗎?”
可是,月青并不死心,歇斯底里的發(fā)出一聲怒吼:
我問你,我的霄哥呢?
棺材匠面無表情的將一坨碎肉扔在了地上,月青定睛一看,這塊肉取得很好,剛好是云霄的胳膊部分,上面有黑太陽骷髏的刺青,證實著云霄的身份。
她捂著嘴,因為打擊,不斷的后退著,顫抖的身體,在接受了云霄已經(jīng)跟自己陰陽兩隔后,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
前方的棺材匠將腰間的煙桿取下來,看到里面的煙絲都被雨水打濕。
嘆息一聲,招呼身邊的扎紙匠“丑鬼,拿根煙給我?!?
即便是完整的濾嘴香煙,棺材匠也要將煙桿里面的煙絲先拿掉,然后將香煙用手指揉碎,將煙絲換進(jìn)去,看似是脫褲子放屁般的舉動,卻代表著棺材匠一輩子的習(xí)慣:固執(zhí)、守舊、不會因為想要抽煙的這點欲望,而就變動自己的原則。
“霄哥,別害怕,我還在?!?
悲傷之后的月青的眼神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堅強。
看著她重新握緊了白蛇劍,棺材匠‘吧嗒’一下煙嘴,默默的點點頭。
“來吧,身為替天十五號的搭檔,這點勇氣和覺悟,是最為基本的?!?
煙霧從口中緩緩?fù)鲁鰜淼耐瑫r,前方的月青一腳輕盈塌地,剎那間,只看到全身變成了一條白蛇幻影包裹著她,下一秒,劍鋒已經(jīng)到達(dá)了棺材匠的面前。
“當(dāng)…”,煙桿和劍刃撞擊在一起后,煙草飛舞,火星四濺。
白蛇劍法-碧?!ど⑿橇褎Σ健?
月青的身法和劍法在一瞬之間融合了起來,她的雙腳縹緲虛無,帶動著全身同樣靈動飄舞起來。
一步一劍,每一劍都是白光閃閃。
筆直的劍鋒“刷刷”不斷的舞動出去。
但是棺材匠閃避靈敏,每一道劍鋒他都是迅猛的躲過,輕松而又靈活。
同時,棺材匠看著月青的步法默念:
·一一二,一二一,一一二,一三二…
一瞬之間,在白蛇劍朝著棺材匠的肩膀沖刺過來的時候,煙桿也閃電般的沖刺出去。
反手一蓋。
滾燙的煙鍋狠狠的蓋在月青的手腕上面,“啊…”月青被燙的尖叫一聲的時候,棺材匠一腳踢過去。
“嗖嗖嗖…”劇痛雖在,但是月青身法靈動,長發(fā)飛舞,白衣飄帶飛旋,旋轉(zhuǎn)而起,躲避棺材匠踢擊的同時,從棺材匠的頭頂上面飛過。
“回首劍擊?!?,棺材匠淡淡的說道。
白蛇劍法-回首瞬擊。
天空中的月青身體一轉(zhuǎn),一劍刺向棺材匠的后背。
獨命立刻轉(zhuǎn)身,煙桿沖擊出去。
“?!?,劍尖剛好刺進(jìn)了煙桿的煙鍋里面,月青右臂用力,劍刃一陣濺灑,“撒撒撒…”里面的煙絲全部都刷刷刷的飛舞出來,而后,她落地,棺材匠后退。
獨命說道“爛嘴禍尼是你什么人?”
什么鬼?月青低吼“不認(rèn)識?!?
“那就不是直系傳人了,你這套劍法我雖然不知道誰教給你的,但是那真的是一個爛人,你的七星裂劍步從第三步開始就是錯的?!?,獨命說話的時候,將煙桿扔給了旁邊的扎紙匠,隨后,目光看向了一根燃燒的蠟燭。
“你才爛人,你連我招式名字都弄錯了,我是…散星裂劍步。”
是嗎?不重要,也沒有意義。
獨命將衣袖一圈圈工整的卷起來,而后右手閃電般的舞動出去,電光火石間,只看到棺材匠一把抓住一根蠟燭。
瞬捏。
蠟燭紛紛的破裂,里面,赫然是一把尖刀。
棺材匠將尖刀扔向天空中,在刀子墜落的時候,右手橫掃,精準(zhǔn)的抓住刀柄。
刀子反握,獨命說道“刀劍,脫離了絢爛,留下的,只有最純粹的鋒冷,我這一手,六十年的基本功,你有多少的把握能夠接的下?”
話音剛落,只看到獨命眼神中鋒冷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后,他以疾風(fēng)之勢朝著前方,而月青雖然沒完全聽懂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很強的壓迫感從前方兇猛的襲來,她連忙將白蛇劍緊握。
隨即,她的身體周圍也爆發(fā)出來了一大團(tuán)的白色劍芒,但是,還沒等月青移動出去,一抹刀光已經(jīng)從前方爆發(fā)過來。
刀光,是他看到過的最后東西。
“啊…”,因為下一刻,只看到一抹鮮血從月青的雙眼上面濺灑而出,她被獨命一刀瞎眼,而下一刻,獨命的刀子,已經(jīng)放在了她的脖頸上“我和你說過,刀劍,不是你這么使用的,這種東西一出來,要么見血,要么要命?!?
說完,一刀砍殺在月青的脖頸上。
月青的尸體應(yīng)聲倒下,而獨命低下頭,默默的看著她太陽穴上面的共享芯片,他知道,夜宴的人此時此刻正在盯著他,就如同他前面說的那些東西一樣,這只是一個見面禮,接下來不會客氣,他將芯片摘掉,讓扎紙匠拿著。
而后,獨命蹲在月青的尸體旁邊:
變異自然系-腐爛-斑駁之尸。
他的手掌只是觸碰到月青的尸體上,頃刻間,只看到月青的身體立刻就變成了腐爛的狀態(tài),硬化的皮膚,不斷的脫落下來,露出里面黃橙橙腐爛發(fā)臭的血肉,棺材匠挑釁的笑了笑,隨后,扎紙匠將芯片破壞掉。
“又是一個變異自然系,第三個?!?,夜宴的總指揮室里,司雯婧猜測到
他們七個人,很大概率,全部都是變異的自然系的能力者。
外面雷雨交加,屋內(nèi),兩具碎裂和腐爛的尸體,已經(jīng)被棺材匠放進(jìn)了為替天準(zhǔn)備的雙層棺材里面,扎紙匠看到獨命將白蛇劍放進(jìn)去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頓時笑道“怎么,看到這個,讓你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只要看我好好殺人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一切就緒,就想跟天門打招呼似的,儀式感,要莊重。
棺材四方,一根根十幾厘米長的棺材釘被獨命一下又一下“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敲打了進(jìn)去,這些棺材釘?shù)囊馑际恰版?zhèn)魂”,就是說,魂魄永遠(yuǎn)無法轉(zhuǎn)生,他們已經(jīng)被徹底的封住,隨后,扎紙匠用天官筆在云霄和月青的名字上面,畫上了一個白色的勾。
而后,兩個跟他兩長得差不多似的紙人,在棺材前方熊熊的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