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欲又止。
下午的時候換上干凈衣服,精神抖擻的出發(fā),陸非善拿著破裂的手機說都“我這壞了,我們能不能繞一下路,去烏誦城鎮(zhèn)一下,修理下手機?!?
霸道和毒心用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著陸非善。
“哎?!?,陸非善只好說實話“我以前不是在羅網(wǎng)那邊也算是個高級成員吧,那時候出差出的多,到處走南闖北的,結(jié)識了不少的朋友,當(dāng)然了,這其中也包括一個特別難忘的姑娘,那時候怎么說呢?跟她說過會去看她,答應(yīng)過她一些事情?!?
“不會是娶人家吧?”,霸道問道。
“不是不是?!保懛巧颇樇t“就是一些比較浪漫的諾和約定?!?
刑烈覺得沒問題“就是看老朋友嘛,這種事情有什么不能說的?緊張了這段時間,那么咱們接下來就…輕松點…烏誦城是吧?導(dǎo)航,哎喲,那邊今晚暴雪呢,哥幾個,走著?!?,刑烈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輛行駛而出。
氣氛輕松,沒有任務(wù),沒有壓力。
高山的公路上面,霸道他們?nèi)齻€人不文明的一邊放水一邊對著遠方的雄鷹吶喊。
沿海公路的高速的旁邊,毒心“喲吼”的坐在飛天身上沖天而起,而后像是騎士一樣,騎著飛天在海洋上面到處各種搖擺。
日落西山,車輛進入了烏誦城鎮(zhèn),霸道他們進入了一間飯館,打趣著陸非善跟人家姑娘的關(guān)系,結(jié)果真的沒什么,非善說道“你真的,你會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遇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讓你很溫暖,很開心,很難忘,記憶深刻,真是這樣?!?
隨便點了一個燒烤套餐,霸道說“其實你也該結(jié)婚了,我們幾個兄弟,小龍有對象了,零不要說,那性格,注定孤獨一輩子,血舞還用愁嗎?恩?老子他媽看到那些小迷妹給血舞寫的情書就生氣,猴子跟小丑,也在尋找真愛,至于我嘛,終極時代結(jié)束后,我會回到月照國,跟星熒結(jié)婚,所以說,你就算是找人家談戀愛的,又有什么?”
“總覺得我不配,我們的生活看起來很瀟灑,但是太漂浮了?!?
陸非善倒酒,同時跟毒心舉起來敬刑烈
“腕兒,敬你,謝謝你賞飯吃。”
“真客氣?!?,霸道沒有推辭,按照江湖規(guī)矩回過。
一口酒下來,非善說道“現(xiàn)在的姑娘都喜歡穩(wěn)定的,我們的身份說出去威風(fēng)八面的,但是其實過日子,哪有時代這么精彩,每天刀光劍影,生死時速的,若人家姑娘愿意跟著你顛沛流離,你自己好意思嗎?刀光劍影是時代,平平淡淡才是生活。”
“總會結(jié)束的?!?,霸道安慰道“真喜歡,別放過。”
“不是每個姑娘,都值得你特意過來一趟吧?”,毒心添把火。
“得,那就勇敢一次,別管什么穩(wěn)不穩(wěn)定的,愛要大膽說出來?!?,陸非善下定決心不再掩飾,刑烈他們也表示支持他,燒烤大拼盤上來了,看著陸非善丟掉一只槍蝦,毒心說“誒誒誒,干嘛?不愛吃,給我吃,這可是好東西?!?
非善笑道“不就是一只槍蝦嗎?沒吃過嗎?”
毒心一邊吃一邊笑道“不懂了吧?這種槍蝦很難抓的,為什么呢?在生長環(huán)境里面,槍蝦是盲的,但是很會打洞,打好洞后,這時候就有蝦虎魚過來,它不會打洞,所以要借助槍蝦,兩人呢就成了一種合作關(guān)系,遇到危險的時候,槍蝦就會隱藏的很深很深,蝦虎魚就在外面保護它,有時候即便是蝦虎魚死了,槍蝦也會活下來?!?
毒心喝了口酒笑道“這就叫……共生?!?
“你還知道這種故事呢?”,霸道感覺挺奇妙。
“我哪兒知道呀,以前跟天哥出去吃飯的時候,天哥講給我聽的?!保拘恼f道“這是有出處的哦,有本書叫做《白夜行》,說的就是一個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兒像是蝦虎魚跟槍蝦共生一樣的故事,恩…”
毒心好像摸索到了什么“有點像毀滅和鳳凰女的味道哦,但是毀滅已經(jīng)嗝屁了?!?
吃飽喝足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下雪了,烏誦城鎮(zhèn)并不是那種繁華的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鎮(zhèn),最高的房屋也就是兩層,陸非善說之前來這兒是給羅網(wǎng)找到一個逃亡的人,他在這里呆了一陣子,天天去哪個小商店里面買東西,跟老板娘的女兒就認識了。
當(dāng)時因為羅網(wǎng)召回他,他走的也非常的匆忙,說以后會回來看她。
很正常呀,霸道他們覺得無所謂,朝著商店過去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飄起來了鵝毛大雪,前方路口的路燈下果然有一個家庭式商店,門口的風(fēng)鈴響起來的時候,一個低著頭吃飯的姑娘挽了一下額頭上面的劉海站起身,擦著嘴站起身。
高挑,眼神明亮,臉上帶著笑,看起來落落大方。
陸非善徑直走到他面前,姑娘帶著疑惑看著他。
非善尷尬的看了看刑烈兩人,然后做了一個奧特曼發(fā)射激光的手勢,那姑娘指著他眼睛一亮“杰瑞?”
“是我啊,好久不見?!?,非善撓撓頭。
然后介紹道“這是我兩朋友,阿呆和阿瓜。”
“你好啊?!?,霸道和小丑跟她打招呼的時候,用了究極奧義攻擊了一下陸非善。
“哇,你現(xiàn)在變得好成熟哦。”,那姑娘說著的時候,身后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走出來說道“凌橙,有客人?是朋友嗎?”
這不就完他媽犢子了嗎?霸道和毒心不忍直視的別過頭,男人看到他們后臉色就變了,然后立刻將凌橙拉到一邊說道“你認識他們?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全世界誰不認識他們,但是你知道他們是干嘛的嗎?他們的手上臟兮兮的那些東西,比你賣的鹽還多,你怎么能夠認識這樣的人呢?我們普通人,怎么能夠跟這種人沾染到一點關(guān)系呢?”
說完抬起頭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快,趕走,趕走?!?
“我朋友,杰瑞,以前關(guān)系很好的?!?,凌橙看到男人的目光后,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陸非善也是尷尬的低下頭,將買好的禮物放在桌子上“我也是出來有事情,路過這里,過來看看你,給你買了點禮物,看到你過得還行,恩…放心啦,哈哈哈…”
他不好意思的笑著“那就放心啦?!?
“走了。”,霸道果斷的說道,非善轉(zhuǎn)過身欲走的時候,看到了墻壁上面放著的一把吉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凌橙“你還留著?”
凌橙愕然了一下,然后點頭“是呀,還留著。”
然后拿下來吉他遞給陸非善,慢慢的說道“不是你……讓我留著的嗎?”
外面的雪花飄的更大了,一株野花在風(fēng)中頑強的搖擺著,綻放出不好看的笑顏,等待著一團白雪降落下來,但是冷風(fēng)吹斷了野花,終究還是錯過了。
非善之前本來就覺得自己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看到她活得很幸福,一家子很幸福,也放心了,接過來屬于自己的吉他,笑了笑,轉(zhuǎn)身和霸道他們走出了商店。
上了車后,毒心笑道“哎喲喲,以前還挺詩情畫意的嗎,還給人家姑娘彈吉他?都是彈得些什么歌?我聽聽?!?
想聽啊?陸非善抱著吉他一陣搖滾,像個癲狂的搖滾老炮怒吼“姑娘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呀~~”
唱完直接扔掉吉他怒吼“草,就他媽不該來,還被人羞辱了一頓?!?
“你以為你是什么英雄嗎?人家看你,其實就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樣,圖個樂,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吧?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時代給你的,離開了,你什么也不是,但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就是這個時代,那是屬于我們的天空,刀光劍影,風(fēng)云變幻。”
“人家的天空風(fēng)輕云淡,鳥語花香?!?
“抬起頭看到的天空都不一樣,又怎么會在一起呢?”
毒心安慰道“別想那么多,有人夸你,也有人辱你,不會永遠有人喜歡你,但永遠…都有人喜歡著你,兄弟?!?
陸非善舒服很多了,感動的看著毒心,想要擁抱他“丑丑…我…”
“你不要強行跟我組愛情線呀,臥槽。”,毒心嫌棄的推開他。
“嘿嘿嘿…”霸道叼著煙在一旁笑個不停。
“走了?!?,霸道一腳油門下去,外面風(fēng)雪飄舞,前路茫茫無期,霸道說道“非善,唱一首唄,在路上的人,喜歡聽歌?!?
陸非善點頭,拿起吉他,突然看到了一行字,一下沒繃住,眼睛紅了。
商店里面,凌橙無奈的揉著腦袋,從廚房里面又走出來了一個女人說道“怎么啦?生氣啦?”,同時那個孩子也哭啼起來,女人抱著孩子“寶寶別哭,寶寶別哭,怎么啦?”
“你問姐夫。”,凌橙聲音帶著哭腔。
“有些不好的人找她。”,那男人說道“我是她姐夫,我能不管?”
凌橙哭啼了半天后才抬起頭說道“姐,你跟媽說,上次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再見見吧?!?
車輛里面,陸非善抬起頭,微微的笑了笑“正經(jīng)一點,走一個,一二三…”
他用自己的家鄉(xiāng)話唱著:
這個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社會,要如何開花,少年人要如何落地。
我們都是為了時代而浪流連。
吉他里面寫著三個字:你等我。
不知道什么時候?qū)懙?,他居然想不起來了?
黑色的天空靜靜的飄著雪。
姑娘走在雪中,用力的系緊了自己的圍巾。
旁邊屋檐下面滴落一滴水,融化了姑娘眼中所有的倔強。
只是時間太瘦,別怪指縫太寬。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