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圣殤的笑容很奸詐,也讓拉斐爾感覺到了陌生。
這個時候,他可能才明白人生中一個最重要的道理,這個世界上面,比黑暗更加恐怖的是人心,比人心更加恐怖的是黑暗世界,比黑暗的世界還要恐怖的,是世界政府!在世界政府里面,尤其是葉圣殤這個級別的,基本上他們已經(jīng)被完全的染黑,他們明白這個世界運轉(zhuǎn)的規(guī)則、懂得如何駕馭人心、懂得如何奴役這個時代。
想到這里拉斐爾覺得自己特別的可笑,他以前一直認為,葉圣殤是一名無私奉獻的大英雄。
當你看穿了一個人虛偽的假面,你該如何應(yīng)對?
知世而不世故,這句話多少人能夠做到呢?
西湖依然是那么美,但是觀景的人已經(jīng)失去了游山玩水的心情。
葉圣殤的話,讓奧西斯陷入了絕對的深思之中,奧西斯甚至不用抬頭都能夠知道,雷瀑和布萊恩等人,都是絕對反對的,但是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是你還是要去做,也許這就是領(lǐng)導(dǎo)者的悲哀,終于,奧西斯深思熟慮之后,帶著很干脆的眼神猛地點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
“噢?”,葉圣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沒想到逐星探險會的人居然這么爽快。
“我?guī)闳フ襾喬靥m蒂斯,但是作為回報的條件,你不準再傷害這里的任何一條鮫人。”
“這就是你的要求?”,葉圣殤更加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保瑠W西斯的話,讓葉圣殤感覺到他的愚昧之處。
忍不住笑起來的葉圣殤當然也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也許你所珍視的東西,在別人的眼睛里面狗屁都不是,這就像是你的疼痛,別人永遠都不會懂;很多女人和男人在和對方假裝瀟灑的分手之后,當他們在日后的感情中飽受挫折的時候,他們可能會進行反思,為什么當初我在別人哪里寶貴的一個人,在你這兒屁都不是?
葉圣殤隨意的一揮手“好的,要求非常的簡單,我答應(yīng)你?!?
所有的鮫人眼神里面被-操控的精神光芒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緊接著所有人的眼神中全部都是露出了一些震驚,他們看著周圍那么多人,連忙帶著天生自保的心態(tài),一名名的鮫人源源不斷的進入了西湖之中,魚尾不斷的在湖水中甩動著,幾個眨眼之間,湖面上升騰起一團團的水花之后,所有的鮫人們,已經(jīng)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奧西斯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肩膀松垮了下來。
“我還有最后一個要求?!?,奧西斯在葉圣殤不耐煩但是點點頭的神情中看著拉斐爾他們說道“這些人都是華夏國天門的人,跟這件事情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我有權(quán)利讓他們結(jié)束逐星探險會的實習(xí)生涯,現(xiàn)在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太平洋,是大海,非常之危險,我希望這些人能夠退出,保全生命安全?!?
說完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拉斐爾“你們畢業(yè)了,全部都回去吧?!?
“我不知道亞特蘭蒂斯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世界政府到底有怎樣的陰謀,但是老會長,如果我們就這樣離開的話,那么我們跟縮頭烏龜有什么區(qū)別?”,拉斐爾義正辭的說道“我們不走,你去哪兒,我們?nèi)ツ膬?,我一定要看到世界政府的這群人離開,你們平平安安的回去,我才安心?!?
傻小子…你知道這次有多么的危險?
奧西斯本來很想要說這句話,但是拉斐爾的雙瞳,就如同被點燃的烈火一樣,在瘋狂的燃燒著,他眼神中蘊藏的剛強和堅毅,讓奧西斯感覺到可怕,再看看旁邊的蠻牛、典褚、月神,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同樣的表情,奧西斯終究把這句話壓了下去,轉(zhuǎn)而淡淡的笑道“那你們可危險了,不怕死嗎?”
拉斐爾幾人全部都搖搖頭。
這群傻屌…葉圣殤嗤之以鼻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在煙霧縈繞和飄渺中眼神凝縮著,他的思緒轉(zhuǎn)動的飛快,拉斐爾等人去太平洋上面,或許還真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因為夏天他們同樣也在太平洋上面,如果踏入了太平洋的話,那么就等于直接進入了齊麟監(jiān)管的區(qū)域,到時候一旦發(fā)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也好有一個周旋的余地。
若真的到了要和天門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
拉斐爾這群人,就是最好的擋箭牌,說不定,還能夠?qū)λ紇s屠龍海賊團的大局,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總之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葉圣殤輕輕的點點頭,拉斐爾這群人的這股傻勁,無形之中反而幫助了葉圣殤,大丈夫必須要能屈能伸,受得起別人多么糟蹋的侮辱,就能夠承受多么崇高的贊美!
扔掉香煙,葉圣殤從天而降,站在大群大群世界政府的前方,他張開手…
身后的世界政府的戰(zhàn)士們紛紛側(cè)身站在兩邊,同時抬起了手中的沖鋒槍!
“那么我們啟程吧,世界政府大型的軍艦船隊就在西湖的西邊停泊著,我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正式進入太平洋的路線,順著分流和支流,我們大概在三天后,就能夠徹底的進入太平洋里面,我的團隊里面有非常專業(yè)的航海士,奧西斯會長,請讓你們的航海士和我們的航海士做好航海地圖的交接工作。”
奧西斯對著暮星點點頭,暮星傲然的看著葉圣殤說道“我就是?!?
“你知道怎么最簡單有效的進入亞特蘭蒂斯的海域嗎?”,葉圣殤考驗的問道“世界上面的海流每一天都在涌動著,即便是多年前你們從亞特蘭蒂斯出來,憑靠著刻舟求劍這樣的本事,估計我們也只是捕風(fēng)捉影,海流在涌動,海島和礁石也在不斷的發(fā)生著變化,龐大海底世界的波濤洶涌,自然而然,也超乎我們的想像?!?
暮星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呢,淡淡一笑。
她從風(fēng)衣里面取出了一個古老的卷軸出來。
卷軸的表面竟然隱隱約約的閃耀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葉圣殤一驚“航海靈圖?可以隨著海流的運轉(zhuǎn),在已去過的島嶼上面做好標記,這樣即便無論島嶼怎樣的流動,都能夠精準無誤的找到,看來我們找你們帶我們?nèi)喬靥m蒂斯,真的是找對人了?!?
說完他讓出一條路道“請吧,逐星探險會,希望你們同樣能夠為世界政府創(chuàng)造奇跡!”
于下午的時分,逐星探險會最終用妥協(xié)和配合,來化解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
如果強制性的和葉圣殤動手觸碰的話,后果將會非常的可怕。
十艘巨型的軍艦,停泊在湖面之上,在風(fēng)中迎風(fēng)招展格外霸氣的和平鴿旗幟,像是展翅欲飛的不死之鳥,渴望的從風(fēng)帆里面突破出來,然后翅膀一甩,扶搖直上,自由自在的翱翔在青天之上;這次世界政府出動的隊伍算是一個中隊,戰(zhàn)士們兩萬人,軍艦十艘,領(lǐng)導(dǎo)者便是葉圣殤,和他麾下的跟隨者們。
傳說中的光之游俠擁有全世界數(shù)量最龐大的追隨者隊伍,來自世界各地,而且都是實力強悍,在支流上面行駛的這幾天,拉斐爾一直在看著葉圣殤那艘渾身鍍金,看著有些招搖和顯眼的軍艦。
他的的確確從上面感受到許許多多強者的氣息。
除卻十艘和平鴿軍艦外,葉圣殤著一艘金色軍艦上面有專業(yè)的女仆和勞動力,專門為這些人服務(wù),拉斐爾親眼看到過,一名專業(yè)的跟隨者喜歡吃雞腿,結(jié)果當天就殺掉了十幾只雞,其余的肉全部都扔了,就留下了這些雞腿。
也不知道天哥現(xiàn)在在太平洋上面怎么樣了…
拉斐爾抬起頭看著漫天的繁星,他們啟航已經(jīng)過了兩天的時間了,這兩天內(nèi)典褚還是暈船,整個人跟喝醉酒差不多,而逐星探險會和拉斐爾等人幾乎是被完全的軟禁,不僅僅剝奪了他們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手腕上面還帶上了能夠爆炸的手腕,手腕自帶gps系統(tǒng),如果這些人想要逃跑的話,手環(huán)會釋放出麻醉針,麻痹神經(jīng),然后被處死。
站在軍艦的甲板上面,拉斐爾喝了一口酒,思緒萬千。
“想老婆了?”,雷瀑走到拉斐爾的身邊,雙手搭在欄桿上面,手中同樣拿著一瓶酒。
拉斐爾跟他碰了一下,兩人干了一口后他說道“我還沒結(jié)婚呢。”
“走主君時代這條道路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一個人形單影只,多少人想要找到一群靠譜的兄弟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但是這個世界上面只有一個天門,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見過這個時代的強者大多數(shù)都是單身,后來我猜測,他們之所以孑然一身,也許是害怕自己不能夠照顧那個,想要照顧一生的人?!?
雷瀑吸了口煙,眼神深邃,指間香煙的煙灰隨風(fēng)飄舞。
拉斐爾贊同的點點頭,隨后小聲的說道“明天我們就正式的進入太平洋的海域里面了,這兩天,我一直都在觀察著葉圣殤,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除了看書之外,很多事情都是交給那些追隨者去做,而且看世界政府的人對待那些追隨者的態(tài)度,好像是一種畏懼,你怎么看?我們真的可以從葉圣殤的手下全身而退嗎?”
“哼哼…”雷瀑看著拉斐爾道“你要學(xué)會跟別人套近乎,但是由于你身份的原因,世界政府的戰(zhàn)士們,會對你產(chǎn)生一股天生的抵觸感,但是我不一樣,我好歹也有一個考古學(xué)家的身份,他們認為我不是黑幫,這兩天我也算是清清楚楚了,王將在世界政府里面的權(quán)力大到你難以想象,這次的確也是帝君虹的命令?!?
拉斐爾總覺得雷瀑的身上籠罩這一層朦朧的神秘感。
“亞特蘭蒂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拉斐爾問道。
“老兄,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不會去想,一旦知道了的話,就會成為一塊石頭,一輩子壓著你的心臟,讓你透不過氣來,很多人一輩子活的太過于壓抑,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太多太多的事情,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雷瀑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后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道“明天就到太平洋了,真正的風(fēng)暴才剛剛來臨?!?
拉斐爾也剛剛想要轉(zhuǎn)過身,猛然發(fā)現(xiàn)前方有股力量逼向自己。
轉(zhuǎn)過頭一看,在旁邊行駛的金色軍艦上面,葉圣殤雙手插在褲兜里面,身后的大衣在海風(fēng)中輕柔的飄舞著,他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而更加讓拉斐爾震撼的是,從葉圣殤的身后,身穿祭祀服的紅蓮橋姬走出來。
你?拉斐爾臉色微變。
紅蓮橋姬穿著緊身黑褲,上半身的衛(wèi)衣很寬大,她摘掉衛(wèi)衣上面的帽子,隨后摘掉口罩,然后擺動著腦袋,讓一頭波浪橘黃色的頭發(fā)如同一朵菊-花般的綻放開來,倒是她首先率真開朗的對著拉斐爾打招呼“你說時間是不是很神奇的東西?我們兩居然會在這里,有一場奇妙的相見?!?
“你在助紂為虐?!?,拉斐爾有些瞧不起她說道。
“怎樣的選擇,是個人的事情,你無權(quán)評論。”,橋姬倒是振振有詞。
看著滿臉不甘心的拉斐爾,紅蓮橋姬笑道“皇家騎士團已經(jīng)徹底的解散了,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放屁??!”,一提到皇家騎士團,拉斐爾立刻像是頭被激怒的狂獅般的提高聲音道“只要影子還在,皇家騎士團的靈魂就永遠還在,我們的戰(zhàn)魂,永遠不死,我們的名譽,我們自己守護,一旦威脅到皇家騎士團的事情,我亦是會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我不會讓這個稱號受到任何的侮辱,這是我的逆鱗?!?
他的聲音激情充沛,卻讓橋姬淡淡的搖搖頭“清醒點吧拉斐爾,夢該醒了?!?
說完她敬禮般的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幫我告訴月神,順帶著提醒你們兩條加入天門的走狗,順昌逆亡,這是亙古不變的時代法則,不想要就此消亡的話,就配合點,好好的合作?!?
橋姬說完帶上了口罩,走進了船艙之中。
而擦著金絲眼鏡的葉圣殤將眼鏡帶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暗示拉斐爾,你們還在我們的一手掌控之中噢,千萬不要想著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些可惡的家伙…到底有怎樣的預(yù)算和未來發(fā)展的計劃??
拉斐爾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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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究竟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拉斐爾在睡意朦朧中將被子扯起來蓋住了自己的全身,但是依然冷凍的不斷的哆嗦著自己的身體,他從床上面走下來,看著船艙玻璃上面的冰冷寒霧,他擦了擦玻璃上面的霧氣,隨后看著窗外的海洋,海水竟然是恐怖的黑綠色,天空灰蒙蒙的,格外的壓抑。
難道我們已經(jīng)到了太平洋上面來了?拉斐爾看了看手表,在支流上面已經(jīng)航行了將近三天三夜的時間,這是第四天的早晨,而且周圍有著強大的磁場力量,拉斐爾的表針接連不斷的不斷的轉(zhuǎn)動著,根本對不準時間。
外面響起了鬧哄哄的聲音,拉斐爾還沒走出去,兩名世界政府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