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患上了咳嗽這個毛病,我很少仰著身體睡覺,一仰躺著睡覺,我就感覺喉嚨發(fā)癢喘不過氣想咳嗽,聽了年輕醫(yī)生說的話,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嘗試側過身子“我,我可以側著躺嗎?”
醫(yī)生“怎么了?”
“我,我想咳嗽?!?
醫(yī)生“不,不能?!?
“好吧,我不怕疼?!?
聽我說不怕疼,他們兩個商量了半天還是對我說“雖然你說你不怕疼,但我們還是要把你雙腿給綁起來,只有這樣,你的身體才可能堅持到手術結束?!?
“啊”聽了他們說的話,我內(nèi)心緊張不已,這不是只有犯了罪的人,才會被人用繩子給綁起來嗎?
我這是在醫(yī)院里,還是在屠宰場啊,張健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不在我身邊。側過頭看著黑漆漆的小房間和滴滴滴響著的機器聲,以及關上了的門,我好想跑出去不做這個檢查了。
可我心里剛有這個想法,就想到為了再生一個孩子,我已經(jīng)受過的罪吃過的苦,這是我們破釜沉舟,最后一次機會了吧。
想起破釜沉舟這個詞,我就想起西楚霸王“項羽”也曾經(jīng)破釜沉舟而取得勝利。那么這一仗我能打贏嗎?
我已經(jīng)光著身子在檢查室的床上躺了20幾分鐘了,想到我這幾年來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在治療這個不孕不育癥,而這里可能是我最后的機會。
我終于開口道“好,你們給我做檢查吧,該怎樣就怎樣?!?
任由他們拿繩子把我的雙腿給綁到支架上,此刻的我早已經(jīng)沒了什么羞恥心了,對醫(yī)生來說,我也不過只是一坨大一點的肉塊而已吧。
想起自從和張健在一起,自從生了銳銳以后我的婦科病就一直沒斷過,媽媽第一次帶我到陳村醫(yī)院去做檢查,那個女大夫也是讓我把褲子脫光了做檢查。
我看著媽媽,想讓媽媽跟醫(yī)生說,不做那個檢查行不行,醫(yī)生看著我和媽媽猶豫不決的眼神卻來了一句:“怕什么,我們都是女人,再說了你以為誰愿意看你啊,還不是為了你的病能好嗎?”
他們把我綁好后,就見一個男生貼著另一個男生的耳朵說了些什么,另一個男生就去拿了一個白色的防護罩戴在了我頭上,戴上那個罩子,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睡著以前我就感覺他們好像拿了一條一米長的管子伸進了我體內(nèi),隨著管子越來越深入,我感覺到了些許疼痛,只是我剛剛感覺有些痛,就人事不知了。
等我再醒來,見他們已經(jīng)把做檢查的機器給撤了,我忙問:“檢查做完了嗎?我可以起來了嗎?”
醫(yī)生說:“你確定你現(xiàn)在可以起來嗎?別人來做檢查,起碼要在這里睡幾個小時?!?
“那我睡了多久了?”
醫(yī)生:“從你進來到現(xiàn)在剛好過去了一個小時,你的檢查報告還要一個小時再出來。你先在這里躺一會兒吧?!贬t(yī)生說完話就出了黑室。
剩下我獨自一人,想起身又覺得渾身癱軟,試了幾次以后我終于放棄了,就這樣躺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那個醫(yī)生才進來了:“檢查報告出來了,你可以出去了?!?
“好”聽了醫(yī)生說的話,我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行動如常,可以自由活動了,可是可以自由活動了,我的眼淚卻忍不住了,張健啊張健,你到底在哪里,為何幾個小時都不來找我,你就這么不在乎我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