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你瞧瞧,旁人誰家的妾室能過得像你這么愜意?我允你有田莊,允你有鋪子,允你生了孩子,還允你出門辦事,我這樣的主母,你打著燈籠也沒處找了。夫人有名的菩薩心腸,如今不也收拾得周姨娘和柳姨娘服服帖帖?”
趙曼香正在染紅指甲,手上裹著麻葉,里頭是搗碎了的鳳仙花。
海棠暗哂,哪里是趙曼香允她這些的?趙曼香不過是不得不允罷了。
“是,我心里都明白?!焙L墓郧傻卣f。
趙曼香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了你娘的事,你娘伺候蕭側(cè)妃好幾年,她居然認不出你娘的畫像?當真可笑。說不得她當初苛待了你娘,如今才不肯認?!?
“再則,聽說余沐白幫忙查了這個案子,以他的本事,這么簡單的案子竟然拖了這么久,不一定中間有什么貓膩呢。他或是沒有盡心,或是故意包庇?!?
海棠垂首聆聽。
趙曼香嫌棄海棠不接話,瞥她一眼:“你別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真以為她們是好的?!?
“我明白?!?
趙曼香不耐煩起來,揮揮手讓海棠走了。
落日熔金,海棠緩步走著,趙曼香說的這些,確也算是疑點,只是,表面上已經(jīng)案子是了結(jié)了。
她只能多跟郡王府來往,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
瑤臺月又開了一家分號,這回,青提成了掌柜。她處理起事情越發(fā)從容嫻熟,海棠十分欣慰,青提對現(xiàn)下的日子極是滿意。
工錢加上分紅,比在國公府時掙的還要多一些,又不用受氣受怕,簡直是原來想都不敢想的事。
玉壺春在桃花江邊開了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