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考官捋著胡須自信的笑了笑,“我自問心無愧,且禮部徐尚書坐鎮(zhèn)......”
應(yīng)天榜下經(jīng)過兩次捉婿后,人流漸漸散去,朱平安和胖子又看了遍榜單,尤其是胖子看到副榜上自己的名字,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吹噓,此腹?jié)M盛詩書,然后又指著副榜說,來年必將此名轉(zhuǎn)至桂榜。
折騰了一大早了,看了自己副榜上的名字,胖子也心滿意足了,晃著腦袋說要回去補(bǔ)一覺。
朱平安也想著回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返鄉(xiāng),便一起隨著人流往客棧返去。到了客棧,胖子回他房間補(bǔ)覺,朱平安回了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準(zhǔn)備等這邊事了了擇日返鄉(xiāng)。
這邊等過了鹿鳴宴,也就沒什么事了,自己就可以回家了。鹿鳴宴是科舉制度中規(guī)定的一種宴會,起于唐代,于鄉(xiāng)試放榜次日,宴請新科舉人和內(nèi)外簾官等,歌《詩經(jīng)》中《鹿鳴》篇,司稱‘鹿鳴宴‘。
在朱平安收拾東西的時候,趙府里那位公羊胡管家正面紅耳赤的添油加醋的向自家大人報告著榜下捉婿的事情。
“大人,要我說那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公羊胡管家添油加醋完,總結(jié)道。
趙文華坐在椅子上,聽完自家管家的匯報,面上波瀾不驚,吹了吹手中的熱茶,淡淡的說了一句,“恃才傲物,這是少年才俊的通病?!?
公羊胡管家有些詫異于自家大人的反應(yīng),按照往常,大人不是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那小子一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才是嗎?難道說是自己描述的太平淡了?
“大人,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這小子不過是個榜尾而已,大人是不是太抬舉他了?”
公羊胡管家抖著公羊胡,彎著腰大著膽子的問道。
聞,趙文華將手里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睥睨著眼睛,反問了一句,“抬舉?你知道為啥老爺我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
公羊胡管家在趙文華的注視下,后背微微出來汗,忙不迭的回答道,“自然是大人高瞻遠(yuǎn)矚,勞苦功高?!?
“屁,那是靠我的這雙眼睛!”趙文華冷笑一聲,“當(dāng)年義父不過為國子監(jiān)祭酒,現(xiàn)在呢......我就不信那些嘲笑我認(rèn)義父的人,現(xiàn)在還能笑的出來?!?
“他哪能跟首輔大人相比,他只是桂榜榜尾而已。”公羊胡管家對朱平安怨念極深,找著機(jī)會就給自家大人上眼藥。
“這就是為什么你只能做個管家而老爺我是三品大員的原因!”趙文華吹了吹茶杯中的熱茶,輕輕飲了一口,面有自得的說道,“你只看到了榜尾,老爺我卻是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不世出的少年才俊?!?
“榜尾榜尾,你知道一個十三歲的舉人意味著什么嗎?”趙文華稍稍用力放下茶杯,發(fā)出一聲響,將那公羊胡管家嚇了一跳。
“......”公羊胡管家被嚇的一頭冷汗,大腦有些空白了。
“遠(yuǎn)的不說,就說說近的,權(quán)傾三朝的楊首輔你總聽過吧,這位就是十三歲中的舉!這種妖孽可不能用常理來看?!?
“再說了,老爺我看中的是他的治倭策,沿海這些年越鬧越兇的倭寇,將來可都是功勞簿上的濃墨重彩的一筆,老爺我可是盯著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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