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們聊聊天,人家要理不理。聊兩句,天就聊死了。
上課情景讓我吃驚:我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朝前一望,沒幾個人聽課,差不多都在玩手機,有的人還隨便走出教室接聽電話,甚至整節(jié)課再也沒回來。
更怪的是,老師只管講課,你聽不聽,他無所謂。
只有我是個異類,上課愛提問——錢是師父出的,一旦回去交不了差,那怎么對得起師父?
我一提問,課堂就有很多目光朝我射來。幾乎我提每一個問題,所有的目光從正面,背后,側面射過來——說實話,簡直像圍觀一頭怪物似的。
嘲笑,嘲弄,不屑的目光像一團團火球射來,烤得我全身灼熱。
但我還是要提,不提我不懂啊。于是,我每次提問,教室就會發(fā)各種怪笑。有的像半夜突然傳來鬼叫,有的像過年豬在就義前的哀嚎。
我恨不得打個地洞,自己鉆進去。他們怎么基礎這么好呢?從來就不要問,一聽就明白,就我這么傻瓜?
第三天下午,我一個人坐在房間發(fā)呆,呆久了,心像被什么壓著,便一個人走出房間,走出賓館,準備到外面透透氣。
這時,我發(fā)現(xiàn)第一天晚餐時坐我左手邊的男子,正坐在花圃邊的木椅上吸煙。使鼓起勇氣走過去。
憑我的觀察,此人也是一個異類。
“你好。沒去走走?”我笑道。
“是啊。好像你也不喜歡出去,是吧?”
聽聞此,我心中一喜,說明他對我的一一行早就關注了。便說:“我基礎差,只想學點東西,沒心思游玩?!?
他指指對面的石凳:“坐吧,你叫萬山紅?”
我有些感動,人家連我的名字都記住了,忙點頭道:
“對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