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依舊不緊不慢的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你們給我安排的酒店房間里,裝了攝錄設(shè)備吧?”
七爺稍稍沉吟,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種事,承認了太尷尬,可矢口否認,似乎對方早已胸有成竹。
七爺?shù)玫降南⑹悄侨嗽谇芭_直接要求換了房,那么這個鐘華是怎么確定房間里有設(shè)備的呢?
他在詐我?
“昨天,你們又一次在我住的房間里裝了攝錄設(shè)備,趁我白天去公司辦事的時間段里。”程煜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依舊很篤定的說。
七爺原本還有所懷疑,覺得程煜是在詐他,但現(xiàn)在卻完全相信了程煜,看來這個鐘華果然不是單槍匹馬過來的,他的人來的比他早。
“下頭的人有時候喜歡自作主張,關(guān)于這一點,我已經(jīng)交待過了,鐘先生今天大可放心,不會再有人往你的房間里安裝任何東西?!?
既然如此,七爺干脆也就承認了。
程煜也不置可否,心里卻在琢磨,看來小心一點果然是沒錯的,這條老狐貍果然在房間里做了手腳。
“第三,剛才那個叫阿峰的家伙,去了那家物流公司我的辦公室,目中無人。老王這趟不過來,是跟你七爺說好的吧?阿峰走進去問我老王在哪,媽的老王在哪他心里沒點逼數(shù)么?裝他媽什么裝!我跟你說,這也就是幫朋友忙,這要是我自己的事兒,去你大爺?shù)?,我早就不玩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對此,七爺也只能表示沉默,關(guān)于阿峰的態(tài)度問題,其實一開始他的確也是站在程煜這邊的,還數(shù)落了阿峰兩句。
“那小子還想跟我動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可能不是我對手,及時收了手。我說七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頭一次來這兒,你們接二連三的給我玩兒陰的,有意思么?”
七爺頗有些尷尬,只得干咳兩聲,道:“阿峰的確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絕不是故意要冒犯鐘先生?!?
“好,我就當他沒家教耍個性。然后呢?你們又折騰出一個什么狗屁市長秘書,給我房間打電話,一次次的騷擾我,還特么一副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臭德行。我要不是看在七爺你的面子上,我打斷他的腿。”
這話一出,七爺愣住了。
市長秘書?
這是幾個意思?
市長那邊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市長秘書?”
“是呀,就是那個叫什么武方才的蠢貨。電話打不通了,又讓服務(wù)員去敲門,我還得費神解釋。然后等我出門,這孫子還在電梯間門口守著我,說什么市長要請吃飯。市長請吃飯,你七爺跟我打個招呼不就得了了?雖然我很煩這種莫名其妙的應(yīng)酬,但你的面子我會給的。至于這么接二連三的過來跟我磨嘰么?”
七爺大驚,心說動作這么大么?酒店那邊居然沒有人告訴他?
“鐘先生,市長……哦,那個武方才跟你說了些什么?”
“沒說什么啊,就說市長要請我吃飯,說市長跟你是好朋友。怎么,七爺不知道這件事?我還以為七爺當時跟市長在一起呢!這么說,七爺跟市長也并不是什么好朋友?不應(yīng)該啊,你在這兒開賭場,跟市長那必須搞好關(guān)系吧?”
七爺擺了擺手,說:“我跟市長當然是好朋友,只不過,我也的確不知道市長居然會派人邀請鐘先生吃飯。那個武方才就沒透露點什么,比方說市長為什么要請鐘先生吃飯?”
“倒是沒有,他說市長想請我吃飯,我說我沒空。他又說你原本的運貨線路出了問題所以才找到我們,我說這公司本來就是七爺?shù)?,我們只不過跟七爺你之間有個交易,互惠互利。然后我告訴他,我也沒最后決定明天是不是會幫七爺把貨運出去,那取決于七爺你有沒有完成我朋友的委托?!?
七爺此刻也沒心思計較程煜依舊咬死不一定會幫自己運貨這件事了,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鐘先生跟武方才就說了這些?”
“就這些啊,攏共就是坐個電梯下樓的時間,到了大堂我就單獨離開了,那還能說多少話?”
“所以市長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和王先生之間交易的內(nèi)容?”
“哦,那可能知道了,我跟武方才提到說七爺要幫我們找一個人?!?
七爺頓時開始思索起來,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似乎是在琢磨以市長目前得到的信息,能對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