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漫漫的這番話,郭平安看了她一眼,附和性的重重點了點頭,說:“是呀,程先生,我知道你不是個會突發(fā)奇想的人。如果島上有什么地方藏有船只或者飛機,這其實都比你所說的車輛要靠譜的多?!?
此刻程煜已經(jīng)無法否認自己得到的信息超過他們這一點了,于是說道:“我能夠獲得的信息的確或許要比二位略多一些,這也是我能夠提出離島的方式里存在車輛的原因。這起源于老倫敦告訴我,從這座島上,到陸地之間,是存在一個通道的。雖說通道也可能是空中或者水下的航線,但我認為,能被稱之為通道,如果僅僅是空中或者水下這樣的渠道,就沒必要用到這兩個字?!?
“通道?”這一次,對面的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比起車輛這個詞,通道的說法顯然更加讓他們在意。
程煜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通道?!?
郭平安緊皺著眉頭,像是徹底忘記了食物這件事,他問:“既然是通道,那么有沒有車輛其實也不重要了,只要能找到串聯(lián)這座島和陸地的通道口,終究也不過就是幾十公里的路程,我腿兒著,早晨出發(fā)天黑之前怎么也能抵達了。程先生你的體力,也應(yīng)當足夠應(yīng)付這樣的距離吧?!?
柳漫漫配合著說道:“對呀,當?shù)弥獚u上到陸地有一個通道的時候,正常情況下想到的,更大的可能性是類似于地下管道的存在,能容納車輛和僅僅容納人的通道,那工程可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大神你怎么就單單想到了是車輛呢?”
“這一點是我對于離島之路推理的關(guān)鍵。二位來到這座島上,是為了那一億美元的獎金,是為了那場競賽,那么,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可以讓人通過的通道,除非發(fā)現(xiàn)通道的人能夠完全不被察覺的進入通道,然后抵達陸地,否則,只怕島上不剩下最后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人能夠安全的進入那個通道的?;蛘呒幢氵M去了,也將面臨身后還有追兵的情況?!?
兩人默默點頭,程煜說的不錯。
“在極端情況下,當然有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通道,然后孤身離島,其他人只以為那個人莫名失蹤了。而由于島上已經(jīng)死過人,所以失蹤者或許會被視為被人殺了只是尸體還沒有找到而已。就好比謝彥文目前的狀況。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雖然默認了謝彥文的死亡,但卻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能證實這一點。而謝彥文消失的時間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三天了,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通道怕是真的已經(jīng)成功了。但顯然,不止是他沒有成功,也并沒有其他人成功。”
“大神,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們當然都知道謝彥文大概率還是死了,而并非找到離島的方式已經(jīng)離開了。大富豪石磊再閑,也不可能在已經(jīng)決出了贏家之后還看著島上繼續(xù)發(fā)生這些破事?!绷坪跤行┎荒蜔┝?。
郭平安卻仿佛從程煜的話語中聽出了些什么,他問:“而島上,除了我們七名參賽者之外,還有程先生你這個既談不上是裁判,也似乎并沒有擔負關(guān)鍵任務(wù)的存在,所以,你認為,離島的通道,是要讓你和其中一名參賽者一同離開,這場競賽才能真正的迎來結(jié)局。而兩個人同時離開,或許就需要用到交通工具了。”
“跑步也可以兩個人同時離開的吧?!绷@然還是無法贊同這種說法。
程煜微微頷首,說:“當然,兩個人也可以用各自的雙腳,手牽著手的離開,但這依舊改變不了身后有可能有追兵的情況。包括郭大哥在內(nèi),誰能真的確信自己的跑步速度是身后的人追不上的?更何況,島上不少人都擁有一定距離之下的殺傷武器,在前邊跑的人必須合理的分配體力以確保自己用最短的時間抵達陸地,但身后的追兵卻是可以全力追擊,追兵的目標可是會變成先干掉前方的人吶。至少如果需要我和你們其中之一攜手離開的話,如果不能確保身后的人絕對追不上我們,我是不敢跑在前邊的?!?
柳漫漫終于理解了程煜認為必然存在交通工具的理由,這甚至都不需要所謂兩人同時離開,不管是誰先發(fā)現(xiàn)了通道,也都不敢貿(mào)然從那里離開,因為通道有可能被那個人發(fā)現(xiàn),就有可能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即便搶占了先機有人先發(fā)現(xiàn)了,可誰知道其他人什么時候回發(fā)現(xiàn)這個通道呢?到時候你在前邊盡可能平均分配體力的跑著,身后卻來了個好不惜力全速前進的追擊者,正如程煜所,身后的人只是為了殺人而來的,那個人必須殺了前方的人才有可能成為贏家,那么長達五六十公里,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步程的整個通道之中,前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后方的人追上。
“好吧,關(guān)于交通工具這一點,我大概是理解了,既然存在通道,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任何時間發(fā)現(xiàn),那么想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就必須擁有一輛車。靠步行太不安全了,反倒容易成為靶子。尤其通道是簡直就是遠程武器的天堂。但郭大哥說離島的通道需要大神你和我們之一一同離開,這個論斷又是從何而來?”
程煜笑了笑,望向郭平安,既然郭平安不在藏拙首先提出了這一點,就說明他除了想到程煜剛說完的那番話之外,也想到了程煜才是離島的關(guān)鍵這件事。
郭平安又喝了口酒,說:“我是覺得,大富豪石磊用誆騙的方式把程先生弄到島上來,總要有些目的吧,至于所謂的讓程先生獲得一份小說素材,整理后發(fā)表這種事我是絕對不相信的,至少這幾天島上發(fā)生的事情,如果真實的被公布出去,那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哪怕是大富豪石磊,也未必能平息的那種?!?
“你是想說,大神才是離島的關(guān)鍵,那離島的通道,只有大神才有可能找到?可是地下酒窖我們倆乃至已經(jīng)死掉的其他人,都有去過的,大神也不止一次的下去酒窖尋找線索,顯然沒有。那豈不是說那個所謂的通道,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在廚房里?只有廚房是我們不能進入,但大神卻可以暢通無阻的地方?!?
郭平安緩緩頷首,說:“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工具間?!?
“但是工具間大神也進不去……”話到一半,柳漫漫突然停了下來,她想到更深的可能性,“又或者,大神的行為或者語,達到了某個要求之后,他便也可以進入到工具間里了?而那個通道就在工具間的地下,屆時,就要看大神的心情了,他想帶誰走就帶誰走。工具間里有輛車,即便是有人進入過后工具間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的禁令被打破,剩下的人也能進入,但雙腿是絕不可能跑得過車輛的。于是大神可以開著車帶我們其中一人離開這座島?”
郭平安再度頷首,并且將目光重新投向程煜。
柳漫漫也轉(zhuǎn)過臉來,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程煜,說:“所以,我們現(xiàn)在需要拼命的討好你,以期望你能帶我們離開,誰把你伺候的更舒服,你就會帶誰走?”
程煜翻了個白眼,說:“用詞需謹慎,你也應(yīng)當知道,那一套對我沒什么用?!?
柳漫漫撇了撇嘴,雖然這些“推論”讓她覺得很難以置信,但出于六天來誰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任何離島的線索,這些或許就是真相。
“那要不大神你趕緊想辦法先進入工具間,確認一下那里邊是不是有車子和通道,有的話,我和郭大哥直接抽簽得了。又或者那一億獎金我和郭大哥立下字據(jù),不管誰得到了都咱仨均分就是了。現(xiàn)在我所想的,早已不是那一億美金了,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并且一輩子不靠近海邊。”
聽著柳漫漫仿佛有些賭氣似的辭,程煜知道,郭平安對于這番話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在這座島上簽下的任何字據(jù),當一億美金到手之后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撕毀,沒有人能證實那份字據(jù)的合法性,老倫敦也不行,站在法律的角度,老倫敦甚至不具備充當證人的權(quán)力。
“所以,程先生,你現(xiàn)在到底有沒有能進入工具間的辦法?”郭平安沒有理會柳漫漫的話,他顯然更加關(guān)注程煜到底已經(jīng)走到哪一步了。
程煜沒有表態(tài),只是慢慢的說:“這是我所能想到我在這座島上,在你們這場競賽當中最直接有用的地方了,如果只是為了增加一個變數(shù),安排我這種跟獎金注定無緣的角色,著實毫無意義。反倒是唯有我能掌握離島之路,你們必須依附于我才能成為贏家這件事,或許更符合一個觀察者的角度?!?
柳漫漫和郭平安迅速的對視,倆人頻頻點頭,幾乎異口同聲的說:“的確,或許大富翁石磊就是為了看完我們自相殘殺之后,剩下的人不得不求助于你這個外援的悲慘模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