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地上還有三個女人沒有完全醒過來。
隨后,程煜示意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沖他晃了晃手電筒,光束游走了一小段,程煜說:“你,過來?!?
然后,他回頭小聲問身后的廚師:“這個人是什么身份?”
“幫廚?!边€是那名廚師長的聲音,他回答的倒是挺果斷的,但程煜卻聽出他似乎還想說點什么,正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他在幫廚這兩個字說完之后,明顯還留了點“嗯”的尾音,這就是想說話的表現(xiàn)。
“有話就說?!背天线€是低聲說著。
那名幫廚已經(jīng)走到了程煜身邊,程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到后方去。
廚師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先生,我知道我們跟您只是萍水相逢,也沒什么交情。但是,我們原本是來越南開飯館的,但阮司令看上了我們的手藝,把我們請到這里來,已經(jīng)兩年了。這兩年我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們的死活,更不知道我們?nèi)チ耸裁吹胤?。看來您和我們是同胞的份上,上去之后您能不能跟阮司令說說,讓我們走吧,我們這個年紀(jì),家里也都是有老有小的,沒了我們,他們不說餓死,但肯定都活的很苦啊?!?
程煜心道你們一會兒就會知道你們已經(jīng)重獲新生了,但現(xiàn)在,他為了尋找最后一人,為免節(jié)外生枝,還不能告訴這些人真相。
他說:“這件事待會兒上去之后再說,你先幫我認(rèn)人?!?
廚師長嘆了口氣,但隨著程煜又讓第二個人向他們走來,廚師長還是很快說道:“不用認(rèn)了,我已經(jīng)看到那個人了。只有那個人我不熟悉,肯定只有他是阮司令的人?!?
然后,廚師長把手指向站著的五個人,手指頭動了動,告訴程煜:“第三個……就是那個,現(xiàn)在他在往他的右邊走……”
程煜抬起了槍口,喝問道:“出來,把你的雙手舉起來……我叫你出來,你為什么不出來!”
看到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那個人趕忙舉起了雙手,從五個站著的人里走了出來,嘴里嘰哩哇啦的說著越南話,程煜一句也聽不懂。
這時候,程煜也大概明白了,不是這家伙不出來,是因為他根本沒聽懂程煜的話,他還不知道上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所以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確定是他?”程煜問身后的廚師長。
廚師長有些不解,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程煜為求保險,畢竟這件事半點差錯都出不得,他又指向站著的其他人,說:“你們幾個先過來,聽得懂中國話的,又會說越南話的,告訴他,讓他先別動,把嘴也給我閉上!”
那人身邊的四個人里,頓時有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對那個家伙說了一大通話,雖然兩個人的聲音交疊著,但顯然那個人還是聽懂了他們說的話,緊緊的把嘴巴閉上了。
“你們四個,也到我這邊來?!背天弦贿吅爸?,一邊朝前走去,一把抓住那個武裝分子的胳膊,手電筒的光束在他身上上下掃量了一番,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任何武器,就說:“誰給我翻譯一下,問問他,怎么身上沒有武器?”
立刻有人幫程煜把這句話翻譯了過去,那人嘰哩哇啦的說了幾句,然后靠近門口處有人在黑暗中說:“他說他起晚了,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已經(jīng)吃過了,就趕忙跑到廚房想找點東西吃,今晚居然要換班這件事,也是被人叫醒之后才知道的。由于知道后半夜要站崗,怕沒吃東西會盯不住,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跑去了食堂,沒來得及拿武器?!?
程煜明白了,心道這就是個糊涂蛋,還枉費他在上邊村子里上上下下找了半天。
“你們把地上還沒完全清醒的人扶起來吧,我?guī)銈兂鋈??!闭f完,程煜走向最后那名武裝分子,直接一槍干掉他顯然是最佳選擇,但當(dāng)著這么多“無關(guān)人等”的面,程煜也怕他們后半輩子留下陰影,便叫人翻譯給那個人聽,讓那個家伙跟著自己,他會帶他上去。
那人聽到這句話之后,才意識到程煜可能是來幫阮青竹的,于是小聲問了一句那個給他翻譯的人,那人便把程煜之前說過的,而這個人沒聽懂的那番話大致翻譯給他聽了,那人頓時笑了起來。
程煜也懶得去管他,只是對那些廚師以及幫廚們說:“你們有力氣的就單獨背一個,沒力氣的就兩個人扶一個,實在不行就抽還沒醒的人耳光,我?guī)銈兂鋈ァ!?
其實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這幫人都是些普通人,也就那八個中國同胞有一把子力氣,其余的幫廚都沒辦法單獨扛著一個人往前走,而即便是那幾名中國同胞,背著一個人,也是累的氣喘吁吁的。
但不管怎樣,這些人總算是在程煜的前后照應(yīng)下,來到了那個栓有登山繩的洞口。
廚師長驚呆了,他問:“先生,原來這段路這么長的么?你們是怎么把我們給弄下來的?。俊?
“把你們弄下來的時候走的可不是這條路……”程煜不能說實話,只能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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